唐烟烟全身僵硬,几乎忘记濒死的处境。
她仰着眸, 静静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唐烟烟的震愕神情不似作假,莫非他背后真的有什么?朝天阙动作下意识顿住。
可为什么他察觉不到任何危机。
难道是陆雨歇?呵!不可能。
他正被他主神魂纠缠,怎会出现在此处?
除了陆雨歇,又还有什么值得他朝天阙忌惮?
唇角轻扯,朝天阙露出胜券在握的嗤笑,他加重双手力气:“唐烟烟你休要再使诈,本尊——”
话语戛然而止, 朝天阙再不能言语。
他如同可怜的小鸡崽, 突然被某股神秘且不可抵抗的力量制住。
这股力量磅礴滔天,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抹分神, 亦是已臻化境大能的分神。
他怎会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拿捏?
莫非世间,还有比他和陆雨歇都更恐怖的存在?
朝天阙试图挣扎,却一动不能动。
他耳畔陡然传来男人幽幽的低笑声,男子嗓音有些嘶哑,仿佛端坐莲花的佛者,充满普度众生的慈悲,又恍若地狱修罗,字里行间遍布凛冽杀意。
“便让你死个明白吧!可怜虫。”他不无悲悯的说。
无端寒意密密匝匝渗入骨髓,朝天阙瞠目结舌,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脖颈以极度扭曲的幅度转过去,额头因痛苦冒出豆大汗珠,血红眼珠暴凸。
然后朝天阙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是陆雨歇。
也不是陆雨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