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气氛迷之尴尬。
陆雨歇许久才找回丧失的语言表达能力,他耳根胀红,面上却未显露出丝毫慌乱紧张,甚至在章山道人看来,他是极冷静地在说话:“我准备留下纸鹤,向章山道人请罪。”
章山道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扔下两把铁锤,拂袖道:“仙尊若想要黄玉,大可与老夫说道,怎的偏要擅自闯进来?”
陆雨歇无言以对。
章山道人仍是不满,低声埋怨道:“上次也没见仙尊留下传讯纸鹤。”
陆雨歇:……
陆雨歇捧着装有黄玉的匣子,仿佛千钧重。
可纵是他满心窘迫,面上亦是毫无波澜。
章山道人看得有些来气,谁偷他的黄玉他都能把对方骂得一声都不敢吭,但仙尊陆雨歇这千万哉保仙域太平,只要身在仙域,便受过他照拂,章山道人也不好不给他脸面。神色几经变幻,最后章山道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知仙尊从不是重欲之人,岂会在意老夫这小小的黄玉?仙尊是为你家小娘子摘的吧?”
陆雨歇脖颈僵硬,在点头与不点头之间徘徊。
章山道人已然露出洞悉一切的表情,他摇头轻叹,眉目之间染上淡淡伤感:“老夫年年岁岁守着这黄玉,只因小女生前爱极了它,可惜她死后,老夫才成功培育出此等黄玉。既然仙尊家小娘子喜爱,你便摘去吧,再等月余,下批黄玉将要成熟,如若小娘子还喜欢,仙尊便带她大大方方来摘,大可不必再这么闯进来。”
陆雨歇思及章山道人的女儿丹凤仙子,眉头微蹙,旋即拱手言谢。
头重脚轻地离去,陆雨歇将要走出果园之时,章山道人在身后喊住他:“稍等,能得仙尊拱手一声谢,也算老夫荣幸,仙尊怕是还未向旁人这般过吧?既如此,仙尊还是把这匣子装满,再带回去给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