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无数人争相看向自己,当然,绝大多数人都被士兵驱赶到了距离自己百米之外。
于是,有人开始拿起了望远镜观看。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偶尔,有一两个西山医学院的大夫经过,有人拿针刺破了肖静腾的静脉,采集了血样,转身便走。
肖静腾被捆绑得动弹不得,惊惶不安的反复询问:“这……这是要做什么,能不能有人告诉我?”
他吓尿了,尤其是这乌云压顶之时。
不只是如此,他浑身上下都贴身的穿了一层皮衣,整个人……依旧还像一个粽子。
方继藩背着手站着,远远的看着,心里默默为肖静腾祈祷。
他能为自己这徒孙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人群之中,已有人开始呼喊起来:“不是天打雷劈吗,怎么还没有下雷来,我们买了票的,一两银子一张票呢,七八日的工钱啊!”
于是人群开始喧哗。
甚至有人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却在此时,有人拿着望远镜,仔细的去端详肖静腾,似乎有人认出了肖静腾:“呀,这不是肖静腾吗?他最爱吃我铺子里的蒸饼,是我店中的常客,他是西山书院的读书人,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一下子……
方才还喧哗,甚至叫嚣着要退票的人……骤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乌云压顶。
又似乎……
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蔓延。
这个五花大绑的人,竟是西山书院的生员……
啊呀……这方继藩……他……他……
狗,不,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这狗东西,他居然对自己的徒子徒孙,竟也如此之狠。
大家都很尴尬,方才自以为是法不责众,大家闹一闹。
可现在才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看看这镇国公,人家连自己的徒子徒孙都宰给你来看,你敢惹他?
气氛莫名的尴尬。
大家似乎骤然之间有了耐心,没有人发出声音,犹如乖宝宝一般,个个不敢叫嚷,甚至不敢移动,此时有人觉得脚站的有些酸,却也不敢轻易的挪动,甚至萌生退意的人,此刻想走的心思也打消了,此时这人不免会想,我这时候走,会不会显得镇国公的游乐场没有意思,会不会让镇国公的面子上难堪,还是算了,留在此吧,于是露出了一副欣慰的样子,仿佛自己的一两银子没有白花,眼前所发生的事,虽是枯燥,却又不免在枯燥中,寻找出欢愉。
那小飞球的顶端,缠绕了一根铁针。
飞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瞬间,天上下了雨,可总不见雷电来。
方继藩昂首,看着那几乎要没入进乌云之中。
那飞球缓缓的上升,越来越高,最终……似乎已隐入了低矮的云团。
此时,方继藩眼睛一亮,突然大喝:“电来!”
他这一声大吼。
把站在一旁也是看得云里雾里的朱厚照吓了一跳。
朱厚照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方继藩。
可就在此时……
突然……
乌云之中,猛地亮起了火光。
那一道火光……瞬间将整个阴霾的天空闪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