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生恐师祖不信自己的才华,立即道:“师祖,这样的建筑,若是用混凝土或者是砖石,是万万不可行的,必定要崩塌,学生思来想去,当初学生建设一处戏院时,曾用过一种建筑方法,倒是可行,当然……具体如何,却还需重新设计。”
“什么方法?”方继藩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天立马回道:“钢结构。”
方继藩点头,颇为满意:“总而言之,立即拿出方案,要确保不会有任何的纰漏,预算的事,不必你们操心。这个工程,李天你来试试看,我甚是看好你。”
李天听罢,身躯一颤,师祖……居然如此看得起他?
方继藩之所以选择李天,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批工程学院的学员,现在大多在工程领域地位崇高,有的甚至已经成为了院士,他们现在更多倾向于理论上的研究,而新一代的佼佼者们,这个李天,倒是主持了不少的工程,且那第一个钢结构的戏院,就是他主持完成,虽然经过了不少老一辈的院士们协助,但是有了这些经验,选择这个家伙……不会有什么差错。
李天已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拜倒道:“师祖……学生……学生无以为报……”
方继藩却不打算再跟他们多说了,一挥手:“现在可由不得你在此耽误时间,赶紧去吧,先出一个草案,而后多向你的恩师、师叔们请教,拉起一个队伍来,倘若出了差错,饶不了你。”
“是,是。”李天心里激动的不得了。
他虽是主持整个设计和工程,可如此大规模的工程,势必整个工程院都要参与进来,而自己……则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啊!
方继藩打发走了这些人,吁了口气,忙将草图收了,直接丢进了炭火里,烧了个干净。
王金元还留在一边,看着少爷烧了草图,不禁一脸肉疼的道:“少爷,这……这……烧了多可惜,方才少爷只给他们看看,若是他们记不住少爷的草图,可怎么办,为啥……不让他们带走?”
方继藩正气凛然道:“我是什么人,不是我方继藩不谦虚,而是实事求是的说,我方继藩乃是名动天下的人,倘若这些狗崽子们带走了草图,还将这玩意当做了传家宝,千百年之后,这些狗崽子们的崽子们,没准儿还要将这些草图拿出来展览呢,展览,你懂不懂?我要低调,要谦虚,后人们想看我的墨宝,我偏不给他们看。”
王金元的表情顿时舒展开来,钦佩的翘起大拇指道:“少爷果然和那些狗东西不同。”
方继藩坐下,却是吩咐道:“工程的事,你要上心,他们出了预算,要多少,拨多少,这工程……并不好建……除此之外,西山铁业,多建一些铁作坊,现在哪里都需钢铁,可不能供应不上。”
王金元就道:“这些年,又是建新城,又是修铁路,这钢铁的作坊,遍地开花似的,各处的铁矿都在勘探,运来的矿石,堆砌如山,现在许多铁路,都是在修建的原地直接建起钢铁作坊来,拉去一批老匠人,招募一批学徒,便可建窑开工,西山铁业这些年来,搭建的钢铁作坊,年产已至十数万吨,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其实不必少爷吩咐,小人已规划了几个作坊,至于铁矿,也探勘出来了不少,问题的根本,还是在运输上,当然……其实只要有需求,运来了铁矿有利可图,这些都不必发愁,有的是人会想尽办法去解决的。”
说起这个,王金元可谓是如数家珍。
他是方家的大管家,方家的产业布局极多,这些数据,他都需牢记在心里,毕竟他家少爷喜怒不定,天知道少爷何时会问起,若是答不出,会被打断腿的。
好在今日少爷脾气好……
片刻之后,方继藩便背着手,哼唱着曲儿走了。
王金元又大大松了口气。
…………
保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