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所有人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却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嚎叫:“殿下……殿下……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是刘瑾的声音。
刘瑾居然直接闯了进来。
他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睛已经哭肿了。
顾不得这蚕室里的规矩,直接进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而后……他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道:“不得了啦,不得了了啊,殿下啊……殿下啊……南通州……南通州出事了……”
哪怕是再如何的吵闹,朱厚照这一刀,依旧下得极稳当,手起刀落,该切的便都切了,不该切的,也都保留了下来。
他依旧沉稳的道:“针。”
一旁的助手取了针。
朱厚照依旧盯着手术部位,迅捷无比的开始缝针。
同时,却是慢条斯理的道:“狗东西,叫什么叫,南通州怎么了,是方继藩死啦?这么着急上火的样子。”
刘瑾几乎要哭晕过去了,他是真的伤心悲痛呀!
他对自己的干爷爷,是真的很有感情的,干爷爷虽然凶巴巴的,可是没少照顾他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做为一个宦官,刘瑾时刻都存在一种危机感,哪怕太子殿下素来信任他,可他依旧要瞻前顾后,他害怕一不小心,自己遭了什么无妄之灾,他也害怕太子身边其他的人将自己取而代之。
他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了,可自从拜了方继藩做自己的干爷爷,这等顾虑却是消失了,他有了安全感了,可以好好的尽自己的职责了。事情办好了,他也不怕没人为自己请功,事情若是办砸了,固然有人会责罚,但是这责罚,看在自己是方继藩干孙子的面上,别人也往往会留有余地。
他甚至不再担心谷大用这些人想要在太子殿下出风头,更不必防备东宫有其他人敢拖自己的后腿,更不怕朝中的清流嚼自己的舌根。
这种日子过得踏实呀,可现在……
他脸色青白,伤心之色显然于色,哭的要昏厥过去,却努力道:“干爷爷……干爷爷他……死啦……真的死啦……他在南通州遇刺,有人烧了他所住的宅子,尸骨无存了……殿下啊……我干爷爷没了……”
朱厚照的手……猛地一颤,针头直接狠狠向下猛地一刺。
这一次,刺中的位置有些特殊。
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虽是吃了臭麻子汤,却也突然感觉到了异样,两腿一紧,一种莫名的蛋疼让他有所察觉。
他不禁嗷叫:“是不是刺错了,是不是刺着了俺的子孙袋子?大夫……好大夫……你说个话,你告诉俺,给俺一个准话呀,要不你眨眨眼,你眨眨眼中不中?刺错了你便眨两下……”
没人理会他。
蚕室里很寂静。
针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