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刺……
一想到这个念头,王守仁顿时紧张起来。
他与方继藩全然不同。
方继藩没心没肺,现在还欣赏着那升腾而起的焰火。
说实话,上百万两银子烧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而王守仁乃方继藩的弟子,他比谁都要关心恩师的安危。
身后,赵多钱还在悲痛的滔滔大哭:“天杀的,他们居然将老夫的宅子烧了……烧了啊……”
似乎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要腾出宅邸给方继藩,所以他之前就将自己的家人,统统都搬了出去。
那王广看着那升腾而起,烧红了半边天的焰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他仿佛看到,这大火烧的不只是方继藩,还是自己……
我……我……教化有功,他们……他们竟丧心病狂如此,竟要烧我?
王守仁此时关切的看着方继藩道:“恩师……”
方继藩的脸上映射着焰火,他回头看了王守仁一眼,只吐出一个字:“说。”
王守仁脸色凝重的道:“这火势蔓延如此之快,绝不是自然生出来的火,定是用了可以助燃的火油,甚至还有火药……因而这是人为的纵火,偏巧恩师就下榻于此,又突然有人纵火,这十之八九是奔着恩师来的。我们且先不计较刺客是谁,又是何人主使,若是继续的分析下去,对方似乎显得很匆忙,因为若是布置得周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恩师并不在府中。”
“这唯一的可能就是……对于他们而言,准备的时间仓促,以及来不及打探其他,他们害怕恩师随时可能离开南通州,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进行周密的安排和详细的打探,十分仓促的行事。”
“这些人,看来并非擅长于此道,若是学生预料的不错,他们更多只是临时起意,甚至……他们没有培养过专门的刺客,不过是临时雇佣的一群凶徒,所以要查,只需先从南通州的鸡鸣狗盗之辈这里摸排查起,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凶手。”
王守仁侃侃而谈,显得很有经验。
事实上,历史上的王守仁,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毕竟……他在历史上第一次遭人暗杀,就表现得非常专业。
方继藩实在无法理解王守仁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的东西。
后世的人,只将他当做一个开宗立派的大儒者,却不知,这可能只是王守仁的兼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