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南通?
方继藩竟是无语,却不敢怠慢,老实的道:“是。”
弘治皇帝回头看了王广一眼:“卿家也随朕去,此处暂由府中通知理事。”
王广听了,不知陛下到底什么心思:“陛下莫非也是想看看南通州的教化……这南通州,去岁可是一个进士也没有高中……这教化在南直隶诸州府之中,是垫底的。”
弘治皇帝则是微微一笑:“去看看便知。”
只要出了宫,弘治皇帝总是有无穷的精力一般,一丁点都不怕折腾。
“陛下……”王广想了想道:“臣斗胆……臣想要知道,陛下在诸府私访,到底想寻的是什么?可否明示?”
弘治皇帝斩钉截铁道:“希望……”
希望……
王广懵了。
……
弘治皇帝没有选择在知府衙门里用膳,而是披星戴月的赶往通州。
因而,就在这里发现了皇帝的踪迹,自凤阳赶来的大量禁卫赶来时,大家又傻了眼,陛下……又走了。
这倒要多亏了这车马,因为车马舒适,所以长途跋涉,对于弘治皇帝而言,并没有废多少的功夫,只坐在沙发里,或是进用一些糕点,或是修葺。
方继藩不能老是和陛下同车,只有陛下传唤时才能去。
因为车马不够,他只好和王广一同在车里。
王广稀里糊涂的跟着圣驾启程,不过……在临行前,府中的通判将他叫到了一边,低声道:“陛下今日这圣驾,来的甚是古怪,突然跑来询问了教化的事,这是不是和京里的流言有关?”
“流言?”王广诧异的看着通判:“京里有什么流言?”
“据闻,陛下受了齐国公的怂恿,要废科举。”
嗡嗡嗡……
王广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他两腿发软,竟是要瘫下去,他睁大眼睛道:“消……消息可靠吗?会不会只是虚言?”
通判便道:“这世上,怎么会有空穴来风的事,京里传的有鼻子有言,现在陛下又突然祭祖,接着就来了咱们庐州府,府君,下官以为,这八九不离十了。”
王广心里一惊,觉得天塌下来了。
废除科举,本就已是极可怕的事了。
若是再加上陛下在废除科举之前,还跑来庐州,这难免让人产生许多无端的猜测,说不准自己就成了大罪人了啊。
此时,他满心的失魂落魄,虽与方继藩同车,方继藩自是坐在居中的沙发上,王广敬陪末座,可他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继藩自是懒得理他。
王广见礼不是,不见礼又不是。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日,到了次日,王广忍不住了:“下官在京里听说了许多流言,听说……朝廷有意废科举?不知齐国公听说了没有?”
方继藩道:“谁说的,反正不关我的事,怎么,你还想朝我泼脏水,你有几颗脑袋。”
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