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已是满头都是冷汗,整个人显得虚弱到了极点,面上更是苍白如纸。
他卧倒在病床上,喘着粗气道:“载墨呢,看我不打死他。”
“殿下还记恨在心上?”
“怎么没记在心上?”朱厚照恨恨道。
接着,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老方,说起来,今日这一摔,倒是令我有了灵感。”
“灵感?”方继藩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淡淡道:“你看,我摔下马的时候,便想,人是凭借着重力落下来的,不同轻重的人,不同角度落下去,是否可以预测呢?”
“预测?”方继藩有点懵。
朱厚照却是很认真。
朱厚照道:“这是可以计算的呀,你这蠢东西。”
方继藩感觉到浓浓的鄙视,道:“懂了,殿下继续说下去。”
朱厚照便继续道:“就比如火炮,我们通过校准,是可以知道弹点落地的位置的,对不对?但是,只能大致……这个范围太大了,可若是,我们能精确的预测呢?”
方继藩从不否认朱厚照在学术上的能耐的,所以也听得用心,此时,听了朱厚照的一席话,顿时豁然开朗,他明白朱厚照的心思在哪儿了。
朱厚照继续趴着,就像一条温顺的哈士奇,口里继续道:“我们再细细去想……要做到绝对的预测,其本质就在于让火炮和炮弹,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既需要缜密的计算,还需要,提高火炮和炮弹的精度,越精细,计算的越准,是吗?”
方继藩道:“太子殿下,想朝着这个方向……”
“不错。”朱厚照道:“你觉得可行吗?”
方继藩却是摇头:“还有一个问题。”
在深入研究方面,朱厚照总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甚至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聪明绝顶的一类。
可若论起大方向的把握,朱厚照一向是佩服方继藩的。
方继藩道:“殿下没有计算过火药,当下的黑火药太不稳定,以至于它们的威力各有千秋,力的大小不同,会大大的影响计算的结果。”
朱厚照不禁恍然大悟,却是一脸哭丧的表情,道:“你这样一说,哎……看来……本宫算是白摔这一下了,疼,疼的厉害,哎哟。”
“不过……”方继藩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眼里放光。
朱厚照猛的抬头:“啥?”
方继藩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殿下有没有想过,有一种更为稳定的火药,同时……威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