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哈哈笑道:“洪公太谦虚了,我方继藩是个讲道理的人,我既为一国之君,又为陛下之臣,更为天子之婿,这些年,跟着陛下学习,可谓是受益良多啊,其中收获最大的,就是陛下广开言路,从善如流,我还年轻,正需要洪公这样的人,多多提点。”
啪嗒……
洪燕泪眼滂沱的跪下了。
“咋?”方继藩看着洪燕。
洪燕脑海里,传出种种可怖的传说。
接着,他艰难启齿道:“齐国公,您……您的靴子,怎么这么脏。”
说着,他卷起了自己的长袖子。
不料,方继藩怒了,这脸是说变就变,抬脚便是要给方继藩擦靴子的洪燕踹下,洪燕啊呀一声,便听方继藩怒道:“狗东西,你也配给我擦靴子,没有王法了你!”
洪燕磕头如捣蒜:“饶命,饶命。”
方继藩才轻松一些:“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别老是想着给我擦靴子,你是御史,狗东西,明日给我写一篇一万字的检讨,交不上来,再来收拾你。”
……
方继藩从洪府出来,刚刚回到自家的府里,还未坐热,朱厚照兴冲冲的来了:“老方,有好事,有好事,今日你请本宫吃饭,本宫告诉你一桩大喜事。”
方继藩抬头挺胸:“天下的喜事,有我方继藩认亲大?”
“呀。”朱厚照惊讶的道:“你认亲,你认了什么亲?你们方家,不是数代单传,天煞孤星吗?”
方继藩顿时呕血。
此时恨不得又去寻那洪燕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方继藩勉强的保持镇定,呷了口茶:“说正事,殿下,什么大喜事。”
“你先请我吃一顿好的。你亲自下厨。”
方继藩冷笑:“那算了,这喜事不听了。”
“真不听吗?”朱厚照一脸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身子带着馊臭,让方继藩忍不住想要捏起鼻子。
朱厚照便咬牙:“好呀,那不听,本宫走了啊,走了,走了。”
作势要走。
可惜方继藩没叫住他。
他不甘心的又转身回来:“算了,我和你说。”
方继藩做出捂耳朵的样子:“不听,殿下想说,另请高明,我不听了。”
朱厚照反而急了:“好事啊,天大的好事,你不听?”
方继藩摇头。
朱厚照急切的一把抓住方继藩衣襟:“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方继藩将他的手打开:“走开。”
越如此,朱厚照越是受不了,见方继藩捂着耳朵,作势要跑,语气便软下来:“老方,你听了吧。”
方继藩这才气定神闲:“听是可以,请我吃饭。”
朱厚照:“……”
这一刻,朱厚照有点怀疑……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了,不是说让老方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