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水牢里,四周都是水泥,犹如铜墙铁壁,数十个差役分列两边,那被抓起来的,身份是个堂主,年纪在四旬,自称张锦。
他被吊在了刑具上,披头散发,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方继藩进来,皱眉,他不是一个喜欢滥用暴力的人,哪怕是对待这样的钦犯也是如此,你可以对他明正典刑,但是这等的折磨,却实在是不必要。
面对这样的情形,这样一个遍体鳞伤的人他竟是起了恻隐之心,毕竟严刑拷打太残忍。
当然,方继藩没有苛责徐叶,时代是徐徐进步的,方继藩毕竟不是在云端上的人,自然晓得,任何时代,都有它的‘愚昧’。
“他怎么说?”
徐叶精神一振,便徐徐给朱厚照,方继藩俩人道来。
“太子殿下,齐国公,他都招了,又交出了一份名册,不只在京里,还有保定,山东等地,都有他们的党羽,卑下已经拿着名册,命人继续捉拿余党,按图索骥,不出数日,就可将他们统统一网打尽。”
“还有呢?”
“他自己招认,这一次,他们打算干一件大事,此次,潜入了大量白莲教的骨干,他们和王恭厂仓库中的人勾结,盗取了大量的火药,便是预备,要对刘公不利。”
方继藩:“”
朱厚照道:“哈哈,果然了。”
方继藩道:“他当真这样说的?”
“这是当然,他们一起合计,认为只有杀了刘公,才可引发乱子,如此,才可趁机起事,说刘公乃是内阁大学士,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方继藩咬牙切齿:“这群昏了头的逆贼,我方继藩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他们约定了何时行事吗?”
徐叶迟疑道:“不过因为朝廷已有了察觉,陛下派了人,保护刘公人等,他们自觉地机会已失,因此,放弃了这个计划。”
方继藩呼了口气:“这样说来,他们是打算无功而返了?”
“不。”徐叶曳,旋即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他们又合计起来,认为既然刺杀不了内阁大学士,可来都来了,总要再寻一个重要的目标,于是思来想去,都在寻找最合适的人选。”
方继藩冷笑道:“他们要选的这个人,一定要位高权重,而且还爱民如子,对朝廷忠心耿耿,拥有极高的声望,待人诚实,以信义为本,只有这样的人,刺杀了他,才可动摇国本,是吗?”
“齐国公果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真是小人学习的楷模啊。”徐叶振奋:“没错,他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打算对礼部尚书张升动手,连张部堂的府邸,他们都已暗暗打探过了,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好卑下人等,抓捕及时,否则张部堂,非要遭这些贼子们的毒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