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的唇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最好设置一个奖学金,叫什么名呢,我细细想来,这王不仕捐纳之举,实是感激刘文善给予他的启发,咦,本少爷竟恰好是刘文善的恩师,思来想去,为师也就不客气了,就叫‘方继藩关怀’奖如何?”
刘文善连连点头道:“恩师,这名儿好。”
王金元也忙点头:“方继藩关怀奖,真是朗朗上口,读之,令人亲切,使人心旷神怡,少爷,小人不客气的说,这世上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儿了。”
却在这时,有人道:“什么方继藩关怀奖,凭什么就叫方继藩关怀奖,为何不是朱厚照关怀奖,我看朱厚照的名儿也很好。”
却见朱厚照虎虎生风的进来,他清早去了车站一趟,检查过了这几日蒸汽火车的养护情况。
方继藩道:“太子殿下,别闹,这是慈善的事业,你就别凑趣了。再者说了,你和王不仕有个啥关系?这捐纳银子的是王不仕,不是我的学问,他哪里来的银子捐纳这么多银子,他这是感激我,我为使他心宽,才勉强冠了自己的名。”
朱厚照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心里不禁怀疑,王不仕那狗一样的东西,是脑子进了米糊糊吗?
朱厚照却道:“这话,本宫就很不爱听,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当初若不是本宫给他取了个人间渣滓王不仕的名儿,使他驰名天下,会有这狗东西的今天?就叫朱厚照关怀奖,定了!”
见方继藩沉着脸,朱厚照便道:“要不,朱厚照与方继藩关怀奖?”
方继藩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当初的太子殿下,多么的单纯和厚道,看看现在,真是令人寒心啊。
方继藩只得道:“好吧,绕口是绕口了一些,就这么办了,王金元。”
“小人在。”王金元笑嘻嘻的道。
方继藩道:“此奖,关系到了太子殿下和我的声誉,如何资助,如何让人心服口服,你自己看着办,总而言之,若是不拿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来,我先扒了你的皮,再宰了你祭天!”
王金元忙道:“小人明白,明白……”
呼……
想到一下子竟做了慈善,方继藩有一种身心上的愉悦感,难怪人富贵了之后,都爱做慈善,可见这是有原因的,人毕竟有自我实现的需要,正因如此,通过慈善,人才觉得格外的崇高……
……
王不仕面带微笑,照旧下值。
那一封书信,也不知刘先生收到了没有。
两百八十万两,绝对不是小数目,这是一笔巨款。
可是……王不仕不在乎,他自认为以自己的眼光,迟早,自己照旧家财万贯,成为天下数的着的巨富。
之所以捐纳,一方面是这一次是搭了西山建业的风,太子殿下和方继藩若知道自己套路了他们,将来太子殿下登基,少不得收拾了自己。
另一方面,他确实希望商学能够光大,这是源自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刘先生作富国论,使自己眼界瞬间的开了,后世若有无数读书人能够在商学上,展现他们的才智,没什么不好。读书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此乃正理。
王不仕虽爱国富论,可本质上,却还是圣人门下,他讨厌那些死读四书五经的人,并不代表他与儒门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