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忍不住道:“殿下,你看这里,看出什么眉目了吗?”
朱厚照拨浪鼓似得摇头:“有什么眉目,看不出,本宫现在很生气。”
方继藩叹了口气:“陛下有刑部,有大理寺,有东厂,有锦衣卫,甚至还有都察院,有的是的人手,可为何,要让太子殿下和臣来查办呢?”
朱厚照咬牙切齿:“且不管,本宫非杀这些贼骨头全家不可。”
“殿下息怒。”方继藩叹了口气,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太没逼格了,狄仁杰的影视之中,应当是倒吸一口凉气,诶呀,真是恐怖如斯,想不到这背后,竟还有……
可朱厚照是个糙人,在这方面,很不讲究。
方继藩道:“殿下,这说明,陛下对于大理寺、厂卫、都察院统统都大失所望啊,陛下不是对他们的能力失望,若只是能力,何须让殿下来查,陛下哪怕不相信厂卫的能力,难道还相信这等只会织毛衣、打仗、造车和治病的殿下吗?诶,且别先生气,我只是性子比较耿直,实话实说,我的意思是,陛下取殿下的,乃是忠心,因为殿下是陛下的儿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朱厚照火冒三丈。
方继藩深深的看了朱厚照一眼:“臣想说的是,陛下预感到,这个案子……只怕牵涉的人,很广,若非完全信任的人,绝不敢托付。陛下也深知,要查此案,非要有大智,还需大勇。因而,他又知道,殿下大勇有余,而智商不足,于是,命臣辅之。”
“……”朱厚照倒吸一口凉气,他眯着眼:“父皇也觉得棘手?”
开玩笑,当然棘手了。
历史上,朱厚照成了正德皇帝时,这个案子,尚且查了一年多,几次都前功尽弃,若不是正德皇帝再三敦促,只怕一年也查不出来。
朱厚照倒是乐了:“看来,父皇还是知道本宫有大智大勇啊,既如此,那么……本宫来查,走,我们去兵部,先将马文升那个混账揪出来,他是兵部尚书,脱不了干系,只要动了刑,不怕他不开口。”
“……”
方继藩汗颜:“马文升乃是兵部尚书,怎么可以动刑?”
“那侍郎可以吗?兵部司库主事呢?”
“……”
智障!
方继藩忍不住心里想。
朱厚照倒是急了:“父皇可是限期半年之内,水落石出,你怎么这么磨蹭。”
方继藩却是笑吟吟的道:“不需三年,三日之内,就可水落石出,首先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那一批武器,去了哪里,能牵涉这件事的,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殿下您说是不是?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之下,若是殿下贸然拷打,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
虽然朱厚照也没有什么名声。
可方继藩有,方继藩还是要脸的人。
朱厚照皱眉:“那么……这批武器,到哪儿去了?”
方继藩心里想,我倒是知道,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若是正德朝那一段公案没有偏差的话,那么……
方继藩道:“这个,让臣来办,不过……殿下……可要小心了,现在陛下下旨,却要提防着,有人狗急跳墙。不如,殿下派百八十个护卫给臣吧,臣睡觉踏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