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后,气定神闲。
不得不说,陛下的气色还不错。
他开始说起了吏治。
既然要重新修河,那么这吏治,就不能不去管。
刘健等人,小鸡啄米的点头,这一次有了文涛的前车之鉴,大家都没有了脾气。
吏部尚书的王鳌显得有些不安。
陛下既然大谈吏治,这不就是说,吏部的事没有办好吗?
他一脸惭愧:“臣……真是万死之罪啊……”
弘治皇帝压压手:“朕并没有责怪卿家的意思。历朝历代,想要整肃吏治,哪里有这般的轻易呢,这不是你一人之失,朕自然也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你一人身上。”
他顿了顿,呷了口茶:“可朕近年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为民之道,在于变通,因为这人若是不懂的变通,便要穷途末路,是要饿死的。那么,何为天子之道呢?朕细细想来,民情如水,百姓们需变通,难道朕就不需变通吗?同样的道理,这为官之道,也万万不可拘泥,食古不化。自有史以来,便有大禹治水,再此后,历朝历代,就没有不治理水患的,这治水,决定的,乃是天下的兴衰,要治水,先清吏……”
弘治皇帝说到此处,却有宦官匆匆进来,显得有些紧张,这宦官无措又冒失,进了奉天殿,趴倒在了地上,张口道:“陛下……顺天府有奏……”
这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否则,绝不至慌张至此。
弘治皇帝的话被打断,却也不恼。
他气定神闲:“何事?”
宦官战战兢兢的道:“顺天府奏,东市有刁民滋事,聚众者数百上千人,砸了一家书铺……闹的很是厉害。”
闹事……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可聚众……就不是小事了。
一旦势态恶化,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这是天子脚下。
刘健等人,不禁紧张起来。
那刘健正色道:“因何而滋事?”
弘治皇帝皱眉,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一日是省心的啊。
怎么当家就这么难呢。
若只是区区一群人滋事,倒没什么,立即弹压了就是。
可问题就在于,天子脚下,尚且发生这样的事,于天子的颜面,有损啊。
弘治皇帝面带怒色,死死的看着那宦官。
这宦官战战兢兢的道:“滋事的人……人说……他们说,朱大寿……”
“朱大寿是谁?”刘健一脸懵逼,猪大肠听说过,没听说过朱大寿啊……
弘治皇帝一愣。
那宦官耐心的解释道:“就是曾经写球评的,写的极好,可谓是料事如神,这天底下但凡爱球的人,都对他敬仰万分。可……可这球迷们清早去买球经,却发现,这球经里,朱大寿竟没有了,球迷们大怒,便与店家起了争执……他们扬言,不将朱大寿寻出来,他们便砸了铺子……后来,果然砸了……”
朱大寿……
就一个朱大寿……就闹的天翻地覆。
刘健脸色铁青,忍不住道:“这朱大寿,真是胆大包天,此人定是妖言惑众……否则,怎么会如此鼓动人心。此事,要彻查到底,这朱大寿到底是何人,又有什么居心,都要彻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