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这是想做啥?”
朱厚照累得快瘫下来了。
从紫禁城一路跑啊跑,跑到西山,足足两个多时辰,若不是他体力极好,怕早累死了。
他拼命的喘着粗气,老半天,方才道:“本宫仔细想了想,不能让本宫的儿子,给那些狗东西给害了,让他们教授载墨读书,将来,十有八九,要变成父皇那样的呆子,所以,今儿,我让刘瑾去吸引了坤宁宫乳母和几个宦官的注意力,本宫一把将孩子抱了出来,这孩子,本宫自个儿教授他学问,不不不,想来想去,你来教,本宫交给你了。”
“……”方继藩额上,冷汗淋漓,他抑郁了。
这家伙……为何就不消停一下啊。
“呀。”方继藩想起什么:“那刘瑾呢?”
朱厚照才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方继藩,老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没见他,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这是极严重的事,皇孙被太子抱走,哪怕张皇后和陛下不打死太子,作为给太子放风以及帮凶的刘瑾,十有八九,也死定了。
方继藩心里忍不住涌出了悲呛:“我可怜的孙子啊,你死的好惨。”
心里悲痛到了极点,早知如此,那六七万两银子,就收下了,可自己怎么就会蠢到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好了,线放长了,饵下了,鱼死了。
朱载墨一听方继藩失声痛哭,方才一阵惶恐,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可怕的事在发生,一下子从宫里的舒适怡然,转眼间颠沛流离,吓的竟将本能都忘了,方继藩这么一哭,激发了他的本能,他张嘴,露出小乳牙,似是蓄了力,接着呜哇一声,滔滔大哭。
“别哭,别哭。”朱厚照忙是拍打怀里的朱载墨。
方继藩绷住了脸,幽怨的眼神看着朱厚照:“殿下打算咋办?”
“孩子留在西山,自己教。”朱厚照斩钉截铁,似下了天大的决心。
方继藩抚摸额头:“可宫里,要不了多久,便会来人,怎么办?”
朱厚照眯着眼:“这是本宫的儿子,与他们何干?”
方继藩认真的打量着朱厚照:“这不一样,傻子都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
“啥意思?”朱厚照有点懵。
方继藩觉得,以朱厚照的智商,自己的解释有点多余,只好叹口气:“太子殿下,真不希望皇孙读书,却在西山书院学习?”
“想好了。”朱厚照咬牙切齿的道:“儿子若和父皇一般,我朱厚照毋宁死!”
方继藩吁了口气:“这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得将公主殿下和方妃接来西山,正好,西山的别宫,已营建的差不多了。”
当初朱厚照想住来西山,便有在西山营建宅院的想法,这已过去了一年多,宅院确实建好了,在半山上,很是幽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方继藩道:“只有她们二人来,宫里才能放心一些些,否则,张皇后,非要急死不可。所以,现在得立即让方妃和公主殿下,让人收拾东西,搬家,正好,将正卿也接来。另一面呢,让她们立即入宫,去请罪。”
“为啥请罪,我没有罪!”朱厚照气咻咻的道。
方继藩叹口气,道:“这请罪,代表她们是心理有数的人,能给张娘娘,一点安慰,至少让张娘娘知道,有她们在,总不会让太子殿下闹的太过,而且孩子也断不会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