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感慨:“好孩子,不要如此,输了也就输了便是,大不了,我去死好了。”
“叔父……”
这可是关系到了叔父性命的事,居然竟寄托于自己身上:“叔父对侄儿……对侄儿……”
方继藩摆摆手:“去和太子殿下练箭去吧,现在没有时间荒废了。”
…………
此次赌斗,最忧心的便是王金元了。
方继藩乃是西山的灵魂啊,一旦方继藩自裁以谢天下,这还了得。
他忧心忡忡的寻上门:“少爷……若是输了,该怎么办?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少爷怎么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少爷……”
他跟在方继藩的后头,不断的唠唠叨叨。
方继藩有点恼了,反手给他一巴掌:“我死是我的事,你们成日在此胡咧咧什么,带点脑子好吗?张元锡输了,你们赶紧让人日夜盯着我才是,我但凡有想要自裁的念头,你们不会阻拦吗?到时你找几十个彪形大汉便是,只要盯住了,我死得了?平日见你挺机灵,今日却如此愚蠢,再瞎咧咧,我要换人了。”
王金元懵了,随即,他想明白了。
“明白,明白,小人全明白了,我懂了。”
方继藩背着手,摇摇头。
古人的道德水平都这么高吗?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害怕自己真的去死呢,好奇怪啊。
…………
方继藩回到了公主府,这些日子,方继藩几乎都住在公主府里,这府上的人,都受到了警告,不得和公主说关于赌斗的事。
朱秀荣这些日子,都在织毛衣,这是给即将出世的孩子织的。
她的肚子,已略略有些隆起,两个丫头伺候着,一见方继藩来,两个丫头便识趣的告退出去,朱秀荣勉强要起身,方继藩道:“不要起来,莫动了胎气。”
朱秀荣就笑。
方继藩搬了锦墩坐在朱秀荣一边,忍不住道:“这毛衣,织的挺好,可为何要用黑线和白线夹杂一起呢。”
“现在外间,不是时兴如此吗?”
方继藩:“……”
说实话,时兴是时兴,可怎么看着,都像后世的囚衣啊,让方继藩禁不住的,想要唱出《铁窗泪》来。
方继藩汗颜:“没事,下一次,我让人去设计一个更时兴的样式,这一件,便送给皇孙吧。”
方继藩继续解释道:“你看,皇孙早已满月了,我们还没送点东西去,良心上过不去啊。方妃是我妹子,太子又是你兄弟,我将皇孙,当做自家的孩子看的,说好了,这毛衣织好了,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