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把揪住方继藩:“不成,你随本宫一道去。”
方继藩突然有一种要进入虎穴的感觉。
此时,再无迟疑,朱厚照即将动身,此时,天色已是黎明,朱厚照便骑上了马,方继藩乖乖也翻身上马。
朱厚照神气活现的扬着马鞭:“老方,咱们走。”
走你大爷。
…………
弘治皇帝起了大早。
这是他的习惯,经历过上次那一病,他也开始注重养身了,可即便如此,清早照例还得去暖阁,先喝一碗粥,坐定之后,开始看一看奏疏,心里先打一个底稿,在确定了今日要议之事之后,内阁大学士便要觐见,大家共同商讨国家大事,有时,也会召各部尚书来,总之,这黎明时的思考最为重要,毕竟他是天子,无数的臣民都仰赖在自己身上,倘若自己不做主,还能仰仗谁?
他已至暖阁,萧敬照例,给他盛了一碗粥来。
弘治皇帝一面喝粥,一面捡起昨夜留下的一些奏疏来看,特意留在案头的奏疏,往往是自己觉得事关重大,且暂时还没想到怎么解决的问题。
突然,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那大真人……身子好了吗?”
“不好。”萧敬道:“腰子的地方,还是疼的厉害,说是绞痛,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了。可是去西山请人,太子殿下和方继藩都没搭理他。”
弘治皇帝皱眉:“这是儿戏,大真人乃是朝廷钦赐的天下道门掌教,而今既已病入膏盲,能救,为何不救?”
萧敬呵呵一笑,不敢再说什么。
“朕看哪,方继藩也算是半个道门中人把,不是说,他还是龙泉观的那真人……的师兄吗?想来,他对大真人,还是很关切的,同道中人嘛。事情必坏在这太子身上,太子啊,好是啊,就是太任性,生死大事,是可以任性的吗,下旨,就说朕说的……”
他话说到了一半,却有宦官匆匆来:“陛下,太子殿下和定远侯匆忙求见。”
弘治皇帝一看天色,面带疑惑:“来的这样的早?他们昨夜都没睡,两个人还凑在一起吗?大半夜的,不睡觉,他们做贼了?”
萧敬干笑,却不敢做声。
弘治皇帝起身,背着手,显得很是焦虑:“叫进来吧。”
片刻之后,朱厚照和方继藩气喘吁吁进来,朱厚照正待要行礼。
弘治皇帝冷冷的看着朱厚照,厉声道:“大真人危在旦夕……你知不知……”
本来还想行礼的朱厚照顿时停止了动作,转而站直身体,直面朱厚照,双手叉起,一副老子要教训儿子的模样。
“……”弘治皇帝的脸色铁青。
反了,这一次是真的反了吗?
弘治皇帝气的发抖:“朱厚照!”
“父皇!”朱厚照同样厉声回应。
方继藩一摊手,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来人!”弘治皇帝已是勃然大怒。
朱厚照也大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