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显得眉飞色舞,激动得不得了:“就如你们的师公,方继藩……他就懒得出奇,且满肚子坏水,可这又如何,这也是本性,人有性情,此心性也,心性即理,心性之中有善恶之念,因而才需追求人心之善,老方,人还是可以的,缺德是缺德了一些……可大抵也不算恶人。”
还真是拐着弯骂人呀,方继藩此时也只能冷笑,不好做声。
哼,给我等着瞧。
朱厚照自是说的尽兴,吐沫横飞。
角落里,朝鲜国王很认真的听着,同时激动地用炭笔在簿子里飞快的作着笔迹。
来这西山,学习了诸多现进的知识,真是令他受益匪浅啊。
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一个个面色僵硬。
终于,朱厚照拍拍手道:“好了,讲完了,本宫的心性又发作了,饿啦,吃鱼去。”
说罢,很干脆的直接下台。
明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则是表情各异。
弘治皇帝已起身,面容上看不出喜怒,背着手出了明伦堂。
刚刚出去,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小香香抱着方小藩,正要急急冲进来寻找自家少爷,差点没和弘治皇帝撞了个满怀,口里急着道:“少爷,少爷,小姐醒了。”
弘治皇帝凝视着襁褓里滔滔大哭的方小藩,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这便是方继藩的妹子吧。”
方小藩嗷嗷的大哭,小腿乱蹬。
弘治皇帝有些尴尬,又是一个熊孩子啊。
方继藩听到声音,匆匆的出来,朱厚照却有点想溜,他属于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等预备着要出事的时候,便满心想要逃之夭夭的人。
不过,萧敬却将他请了来。
朱厚照便只好乖乖的跟了过来。
方继藩接过了方小藩,方小藩一见方继藩,便乐了,嘴唇努了努,作吸吮状,方继藩无奈,取了奶瓶,往她嘴里一塞,顿时,世界安静了。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怎么来了?”
方继藩也忙道:“臣和臣妹一道儿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背着手,眺望着这西山,西山已经变了样子,农家乐的出现,使这里出现了一条商业街,商业街和书院用高墙隔开,可从墙的这一边,依旧可以听到墙外的人声鼎沸。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淡淡道:“朕是来给你们报喜的。”
说着,他朝萧敬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