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马文升脸色胀红。
徐经……徐经……这个小小的编修……他居然……
手中的奏报跌落。
马文升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心口。
心口居然有些绞痛。
他发出呃啊……呃啊……的声音。
此时,张岩已转身了,听到了动静,回头,看着马文升,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马公这是怎么了。
可只在这刹那之间,张岩心里冷笑,这定是装的,靠这个,就能得钱粮?我若是上了这个当,就没法向李公迈步了。他加急脚步,朝门槛而去。
马文升急促的呼吸,手撑着案牍,他甚至在想,或许……老夫今日……要死了吧。
可是……死亦无憾啊。
受了这么多的鸟气,两年来,是人是鬼拎着自己就骂,那些个该死的翰林,那些个该死的都察院御史言官,那些户部、工部的鸟人。
这口气,老夫生生咽了两年啊。
而今,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那算命的说的对,时来运转了。
他眉毛突的一抖。
觉得心口的绞痛缓了一些。
随即。
他脸色狰然。
你们不是喜欢振振有词吗?
不是喜欢破口大骂吗?
可别忘了,我马文升,素有弘治朝君子之名。
知道这君子之名是怎么挣来的吗?
啪!
马文升拍案。
声震瓦砾!
张岩几乎脚要迈出门槛。
被这一个响动,吓得差点打了个趔趄。
张岩有些怒了,回眸,狠狠看向马文升,你马部堂还真是要钱粮不要脸了,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的出啊,方才装出心绞的样子,现在又是什么花样?
却听马文升厉声喝道:“张岩,你回来。”
直呼其名,一点客气都没有。
什么张侍郎,本部堂敬你,才这样叫,不敬你,你是什么东西。
张岩被这一句话气坏了,可马文升品级比他高,他只好乖乖转身作揖,不卑不亢道:“不知马部堂还有什么吩咐。”
“你好大的胆!”
张岩心里咯噔一下:“马部堂,这是……”
“你一新任侍郎,竟敢在老夫当面,如此张狂,本部堂让你走了吗?”
“……”
马文升振振有词:“滚至本部堂面前。”
“这……”
张岩居然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