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若是没有马铃薯和番薯导致的粮食大增产,大抵的解决掉了饥饿的问题,哪个白痴会将这大好的农地变成羊圈?
任何一个学说,都有其现实的基础,绝不可能是某个人一拍脑袋,便突然想到,结果全天下都甘之如饴的接受的。
因而,不解决民以食为天的问题,这士农工商的问题,便永远都不可能解决。
张懋当然不可能有方继藩想得如此的深远,只是方继藩的话,已令他不得不信了,经过亲口实践后,他别的不明白,只明白这玩意是可以吃的,还可以解饿,而且还高产。
此时,他凝视着方继藩,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似乎还是觉得方继藩信用值不高,便将脖子一转,杀气腾腾地瞪了一旁的张信一眼,吐出了两个字:“是吗?”
问别的,或许张信没多少的自信心,可一旦问到了耕种的事,张信即便是面对着父亲,居然也已镇定了下来,他坚定地道:“是,这红薯粥,儿子吃过,味道不错,确实可以解饥。”
“”
这下子,张懋沉默了。
儿子最近不大听话,可还是可信的,至少比那个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的杏要可信得多。
张懋平时是个话多的人,可现在,竟突的一直没有再吭声。
他直愣愣地站着,纹丝不动。
方继藩倒是吓着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别出个好歹才好啊,便忙叫了叫:“世伯,世伯”
张懋宛如雕塑,依旧一动不动。
方继藩惊疑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尝试着放在张懋的鼻下。
还有气。
张懋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而后,这蒲扇一般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方继藩的肩上。
方继藩身子一颤,转身想跑,却被张懋一把用手箍住了肩!
就在此时,张懋突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世侄,我老张早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你有出息,了不得啊,少年英杰,我张懋这辈子从没有看错人,你是不知,当初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我见了你,第一句话是怎么跟你爹说的?你可知道?”
方继藩心里毛毛的,只知道曳。
张懋大笑道:“我说我瞧着你身上隐隐有七彩之光,这是大贵之相,将来你们老方家就得靠你了。”
方继藩毛骨悚然,如拨浪鼓似的遗头道:“可不敢,可不敢,五彩之光吧,七彩的话,篡越了,太篡越了。”
七彩太高级,在这个时代里,颜色便只有七种,七彩之光,那是皇帝才发出来的。
所以方继藩很坚定地道:“还是五彩吧,五彩的话,卸心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