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满城狼狈,但换来的是新制的大获成功,这种成功,绝不只是一纸诏令下去,得到了旨意贯彻的成功,而是那种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新制的巨大成功。
呼……
朱载垚终于打心底松了口气,此前的沉重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此时他满面红光,面带着难以掩盖的微笑,一双眼眸显得明亮而自信。
自登基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吐气扬眉过,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言,接着道:“夏师傅,你说谁卑鄙无耻?”
夏言抬头,看着这气定神闲的朱载垚,他喉头在滚动,嚅嗫了一下,终究道:“陛下,臣……死罪!”
接着,夏言很干脆地开始扣头。
就算又再多的不甘,可这一刻他比谁都明白,他的确输了。
输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以至于成了一个大笑话,他现在还能辩解什么呢?辩解了又有什么用?在这宫外,正有一群读书人恨不得撕了自己。
现在他就算继续抗辩,可有什么意义?他一切的出发点就在于,叶春秋的新制不得人心,可真实的结果却是表明,人家不但得了人心,而且是大得人心。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深深的恐惧,自己所以为可以依靠的大义,却在叶春秋对读书人诱之以利面前,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朱载垚则是虎着脸道:“你当然错了,你若是没有错,难道是朕错了吗?”
这一句反诘,让夏言猛地打了个冷颤,神色间尽显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