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便正色道:“臣不敢,分明是陛下到了青龙,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命臣与新军在镇口设伏,一举击溃鞑靼铁骑,臣弟不过是出了一把子力气而已。”
这一路,叶春秋都咬死了朱厚照乃是首功,朱厚照虽然虚荣,却也不至于抢他功劳,这一路可没少和叶春秋打嘴仗,现在见叶春秋还是这样说,他只好瞪了叶春秋一眼,道:“你这家伙,居然提防朕?朕一直把你当至亲兄弟,你……你……”
叶春秋道:“什么?臣弟哪里提防陛下了?”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道:“这是当然,你别以为朕好蒙,你不就是怕自己功高盖主吗?怕有人说闲话,有人在朕面前进谗言吗?呵……你这不是防备朕,又是什么?就是怕朕将来猜忌和疑心你吧,你啊,真是越大越谨慎了,这天底下的事,朕可都看得清楚,朕绝不疑心你,朕若是那样的人,就真真猪狗不如了,所以少来和朕玩这一套,朕不要你的功,朕自己要功劳,自己会去挣,该你的就是你的。到时你的赏赐,也一分不少……”
说到这里,朱厚照想了想,倒是渐渐变得肃然起来,又道:“这是你运气好,朕将来,会立个比你更大的功给天下人看看。”
说罢,他才又纵声大笑,口里道:“走,朕想见见垚儿,想见见母后了。”
朱厚照打马,整个人便如箭矢一般,便朝着紫禁城冲去。
叶春秋看着这个任性的家伙,也只好连忙策马追上,二人带着一干护卫,一口气赶到了午门。
午门的守备见一群人杀气腾腾而来,顿时便戒备起来,忙叫人弯弓搭箭,接着亲自挺刀上前道:“前方何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好大的胆……”
胆字刚出口,接下来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是皇上……竟是皇上?还有……还有……那人不是镇国公吗?
皇上难道不该是在青龙,已被鞑靼人围了,命悬一线?而至于镇国公……这镇国公,已经死了……不是该死了的吗?
可是这二人,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到了他的面前。
午门守备呆住了,只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下子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