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这话里,怎么听,都是警告之意。
刘瑾把头埋得很低,大气不敢出,可是心里却是挺复杂的,虽然叶春秋已经远离了这京城,可是刘瑾是怎么也对叶春秋提不起喜欢。
不过夏皇后的道理倒是一丁点都没错,刘瑾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他若是个真蠢货,就不会有成为司礼监秉笔的能耐了。
夏皇后抬眸,目中掠过了一丝厉色,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本宫是个女人,别的时候,有人要怎样,本宫不敢管,也管不了,可是今时今日,牵涉到了本宫和太子的根本,有些事,却是非管不可了,今儿,本宫就和你说个明白吧,若谁跟镇国公过不去,就是和本宫和太子过不去,谁现在反镇国公,本宫和太子就不得安生,现在镇国公在外,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厂卫不但要继续在关外寻找陛下,在京师也不能闲,尤其是近来一些闹得凶的,管他是位极人臣也好,是什么清流也罢,先死死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说罢,夏皇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依旧不敢抬头的刘瑾,好半响……
“刘瑾。”夏皇后叫了刘瑾一声,声音慈和了一些。
刘瑾抬眸,看着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美眸,不禁有点恍惚,想当初,他是看着夏皇后嫁入宫中的,当初的夏皇后,犹如栀子花一样的洁白,宛若白纸,可是现今,当初那盈秋水似的眸子里,早已多了几重掩饰不住的复杂。
刘瑾吞了吞口水,没有继续多想,而是恭顺地道:“奴婢听着。”
夏皇后浮出了几丝笑意,别具深意地道:“你应当知道怎么做了?”
“奴婢知道了。”刘瑾趴在地上,毫不犹豫地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谁让娘娘不痛快,奴婢今儿就让他完蛋。”
夏皇后这才举重若轻地端起了茶盏,轻饮了一口,风淡云轻地道:“你的忠心,陛下知道,本宫也是知道的。噢,还有,司礼监的批红,其实也不必急,太子今日在崇文殿筳讲呢,你也该去听一听,多学一些国史经义,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
而另一边的朱载垚,到了崇文殿的时候,翰林们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李东阳也早早地来了,对待太子,李东阳还是很尽心的。
朱载垚升座,众人行了礼,朱载垚则是眼带疑色地看了看诸人,却没有急着问师傅们今日筳讲的是什么,而是憋红着脸,开口即道;“师傅们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