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奔袭土谢部,明日就可以随时奔袭朵颜部。
他们国力鼎盛,一次失败,可以继续十次、一百次。
可是对于大漠里的人,你只要输了一次,就彻底地玩完,永世不得翻身。
反?
不,决不能反。
何况,这大明皇帝亲自来,敢来指责他谋反,这又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花当连忙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心里冒着寒气。
他得不得怀疑起,这附近是不是埋伏了无数接应的人马,是不是镇国府的新军,那令土谢部闻风丧胆的大明精锐已经在这里埋伏好了?
啪……
花当毫不犹豫,很没有节操地下马跪了。
当着所有人面,他双膝很干脆地一曲,然后拜倒匍匐在朱厚照的马下。
他惊恐不安地道:“下臣羁縻朵颜卫都指挥使花当拜见陛下,陛下亲师远来,下臣不能远迎,罪该万死,万死之罪,请陛下责罚,吾皇万岁……下臣……下臣……不……不……吾皇亲临朵颜卫,下臣与族人……”
他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关起门来自称自己是朵颜汗的英雄气概?
此时此刻,这分明就是个孙子。
那些气势汹汹,勒马带刀,试图要准备干一票的朵颜部上下族人,也是吓了一跳。
真是大明皇帝,而且……
他们看向花当,心里早就惊恐不安,在他们部族里,历来只有朵颜汗,甚至还有人是心向着草原的大英雄巴图蒙克汗的。
可是现在,眼见如此,见那天子端坐马上,脸色一副似笑非笑之态,他虽是衣衫褴褛,个头并不魁梧,却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花当跪在他的马下,而这大明皇帝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是花当理当如此,是花当应有之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