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的语速却是极快地道:“唐寅乃是殿下的入幕之宾,这条路,是他选的,今日他招惹上了你们宁王府,或许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殿下是这样对待一个幕友的吗?他何时成了你家的私奴?”
叶春秋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尚且情绪还算平静,可是接下来,眼眸里却是掠过了一丝杀机,道:“邓御史要阻拦殿下,这本是人之常情,他乃是御史,和叶某既是朋友,也是兄弟,平时便是我都要谦让他几分,这不是因为他的官职比我高,不是因为他权柄比我大,而是邓御史的性格或许与我不同,却是我叶春秋敬佩的人,殿下却是对他动手动脚,叶某人就非要管不可了。”
朱厚烨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像是为了掩盖惊恐,而厉声道:“你……你要如何!”
心里虽是有着害怕,可他是真的怒了,堂堂郡王,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叶春秋,心里的害怕渐渐被一股怒火取代,终于生出了勇气,怒道:“他不过是个御史,何况竟还对本王动手动脚,呵……怎么,你要为了他报仇吗?叶春秋,本王这些日子敬着你几分,也不过是礼节下士而已,你又以为是你是谁?你以为你一个国公,就可以在本王跟前放肆了吗?我乃太祖高皇帝的血脉,乃是天潢贵胄,和当今陛下,乃是堂兄弟,放开你的手,退下!”
叶春秋对此,却是置若罔闻,只是目光冷而深幽地看着他。
朱厚烨见他不肯放手,冷笑连连道:“你们这些人,平时本王敬你们,是因为本王有素养,是给你们几分脸面,可是你们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天下的臣子,莫说是这该死的唐寅,便是你这镇国公,还有区区御史,还不是我朱家的家奴?今日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你杀了本王的护卫,我绝不会轻饶。”
他是天潢贵胄,他是朱家的子孙,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皇家的血脉。
所以他跟你客套,客套不是发自肺腑,只是因为,他想要假装自己有几分贤明,可是在骨子里,他何曾将你们当过人?连人都不是,怎么可以冒犯他呢?
邓健已经气极了,正待要发作,而唐伯虎却是浑浑噩噩的,朱厚烨的这番话,直击了他的内心,他忍不住苦笑,笑得很苦很苦。
叶春秋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其实,殿下若是冒犯了我,即便逞几句口舌之快,我也不会生气,可是殿下可知道,殿下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