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烨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忙道:“噢,一个幕友发了疯病,关押在此,父王交代小王将人带回去,这天子脚下,闹出这样的事,实在……哈哈……”
朱厚烨笑得有点儿发干,却是十分紧张地看着叶春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他努力地试图从叶春秋的脸上寻到那么点儿蛛丝马迹。
叶春秋依旧行礼如仪,道:“殿下说的可是唐寅?”
“呀,镇国公也知道?真是让镇国公见笑了。”朱厚烨一副惊讶地道。
可是只有朱厚烨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失望,因为叶春秋的表现实在难以令他看到一丁点的破绽。
可正因为如此,朱厚烨的猜忌更深,心中打着小鼓,为了掩饰,却是朝身后的差役使了个眼色,那差役连忙进去,过不多时,便搀扶了唐伯虎来。
此时,唐伯虎的身上已经披了一件衣衫,头发也已束起,他已经不疯了,只是脸色蜡黄,眼中布满了血丝,脚步蹒跚。
走近了他们,唐伯虎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朱厚烨的身上,而后又看到了叶春秋和邓健,他竟不觉得奇怪,只是呆若木鸡,木木然地走到了朱厚烨身边,作了个长揖:“给殿下添麻烦了,伯虎惭愧。”
朱厚烨笑吟吟地看着他,依旧的如沐春风,面上谦和地道:“唐先生不必多礼,唐先生发了疯病,父王和小王竟是不察,早知,就该让御医来给唐先生看一看,唐先生可好转一些了吗?”
唐寅的眼眸中只是木木的,机械式地将手抱起,道:“好了一些,多谢殿下的关心。”
“无妨的。”朱厚烨亲切地道:“眼见先生无恙,小王已是喜不自胜了,先生曾教授小王书画,你我可算是亦师亦友,不要说这样的话,倒是显得我们生疏了,噢,先生想必已是见过了镇国公了吧。”
唐伯虎没有为朱厚烨的这些话感激涕零,却是转身朝叶春秋行礼道:“草民唐寅,见过……”
叶春秋压了压手,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没有在唐寅身上,而是观测着同样观察着自己的朱厚烨,口里轻描淡写地道:“唐先生身子不好,可要小心。”
“是,草民会的。”唐伯虎看起来很是无力的样子,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却是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可是这笑容很苦。
等他回过头,触及到朱厚烨的笑容满面,这笑容背后,却是暗发着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