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叶春秋逼着刘大夏出来为方唐镜站台开始,刘大夏就已经输了。
因为刘大夏是名满天下的君子,是令人敬仰的对象。
而敬仰,却是需要神秘感的,所以像他这样的人物,根本无需跑去跟人辩驳,一个举止就足以让人钦佩了。
一旦开了口,那么就不免会有漏洞,为了弥补一个漏洞,他就需要一个谎言,最后又得需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之前的谎言。
也就是说,只要开了口,他给人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
这就好像孔庙里的至圣先师,他为何受人敬仰?是因为他是泥塑的金身,他不需要开口,他所留下的不过是一本论语罢了,而这本论语语焉不详,自然会有无数的大儒为其作出最‘精辟’的解释。
言多必有失,每一个人的心目中,都会有一个不同的至圣先师,他们只需要知道至圣先师很高级,然后把自己所能想象的所有美好品德加到至圣先师的身上就可以了。
刘大夏也是如此,他也很高级,大家知道他是君子,是好人,所以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想象中的刘大夏。
可是刘大夏了开口,那么高级的想象,也就没有那么高级了,噢,原来如此,原来刘公也不过如此嘛。
面对叶春秋的质问,刘大夏很谨慎,他知道他不能再开口了,因为继续争吵,不断地和叶春秋纠缠,只会让叶春秋浑水摸鱼。
于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淡淡一笑,便继续沉默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