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令下,所有人舍弃了步枪,现在步枪的刺刀还未确定方案,所以大家将步枪往身上一捆,然后抽出了腰间的君子剑,接着便蜂拥着开始追击。
无数人化作了一股洪流。
等待不及的朱厚照,早已是抽剑也跟着上去,叶春秋不禁苦笑,他知道朱厚照不玩一把是绝不肯罢休的,与其把他拦住,让他惺惺念念,倒不如索性在这追击时,危险系数最低的时候,让他好好地疯狂一把,叶春秋心里想着,也已拔剑,紧紧地尾随着朱厚照,寸步不离。
而绑在十字架上的王汉忠,却早已昏倒了过去,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佛朗机人……居然不堪一击。
佛朗机人的强大,王汉忠在南洋时,早就深有体会,这甚至成了他的信仰,成了他的世界观,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崇尚的佛朗机人居然败得一塌糊涂,他整个人已是悲痛欲绝,有一种信念崩塌的感觉。
而自己费尽心机所效命的一切,转眼之间化为了乌有。
追杀已经开始,葡萄牙人一路杀到天津,本就属于疲兵,若不是靠着巨大的野心和高昂的士气撑着,只怕早已支持不住了,而现在,经历了一场鏖战,身子早已透支,许多人根本分辨不清方向,当他们诚惶诚恐地回头,见到追兵杀来,连忙又没命地狂奔,可越是如此,体力消耗越是极大,许多人倒地,也有人妄图回头,拼死抵抗。
朱厚照冲得极快,转眼到了一个佛朗机人的身后,那佛朗机人感觉到了什么,立即返身,手持着的火铳恰好对准了朱厚照。
而一下子,在旁冲来的叶春秋头皮猛地炸开,可是看着对方的火铳没有插上火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是火绳枪……
只是这佛朗机人也是凶狠,立即将火绳枪狠狠地朝朱厚照的肩上一扫,朱厚照没有避开,生生地被击中,他顿时疼得额头冒汗,叶春秋在旁道:“陛下小心。”
朱厚照忍着痛,用长剑狠狠一刺,却是被这佛朗机人歪头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