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准!”朱厚照瞪视着焦芳,厉声道:“想回乡吗?朕偏不准,滚吧,滚出去!”
朱厚照已是火冒三丈,上一次,他虽然气这焦芳,可是几日过后,多少又念起焦芳平时的好处,慢慢地气消了些,虽然还是觉得焦芳讨厌,却也不至于起什么杀念,可是现在,当他发现原来此前种种都是欺骗,更可怕的是,当自己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棋艺精湛的时候,这焦芳表面赞许,只怕在这背后,还在嘲笑自己。
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愚弄,没有人愿意被人当做傻瓜,朱厚照更不例外。
朱厚照的一声滚字,焦芳万念俱焚,他意识到,灭顶之灾终于来了,可工于心计如他,此时竟没有任何的办法消除小皇帝对他的愤恨。
焦芳巍巍颤颤地起身,行礼要告辞,朱厚照却是避开身,不愿接受他的行礼,眼睛看向别处,完全当他是空气。
焦芳只好一脸失望地告退而出。
朱厚照待他走了,依然怒不可赦,胸膛起伏,等到小宦官斟茶来,他方才举茶抿了一口,冷冷地道;“朕从未见过这等人,无耻之尤。”
叶春秋不由在心里默默地道,无耻的人多着呢,陛下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朱厚照的目光转到了叶春秋的身上,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挤出了一点笑容道:“没有吓坏你吧,哎,朕往后哪,不下棋了。”
叶春秋露出几分微笑,道:“下棋不过是娱乐而已,又不是非要争强好胜不可,陛下在万民之中乃是圣君,天下人可不会介意陛下的棋艺如何。”
这令朱厚照又想到了那大同的奏疏,他顿时又开朗起来。
是啊,朕不是圣君了吗?朕怎么就突然成圣君了呢,就如同是做梦一样,想到自己的父皇每日操心劳力,也勉强不过是得到坊间一点明君的评价,朱厚照总算转怒为喜,旋即道:“噢,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了,本来朕是想要以工代赈,结果内阁几位师傅一起反对,说还是免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