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诡异的气氛。
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叶春秋,这令叶春秋的心里有些发毛的感觉。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臣要状告勇士营坐营官刘唐,他与宫中人勾结,颠倒黑白,污蔑新军的后勤为奸细,擅自捉拿新军人员,臣的舅父孙琦也为陛下效命,专司水晶作坊之事,竟也被他拿了,并拘押起来,勇士营固然是内卫,可镇国新军却也是陛下亲自下旨创建的军马,他们如此做,与谋反有什么分别?”
叶春秋提及此事的时候,面露沉痛之色。
众人听了,心中恍惚,倒是有不少人能理解叶春秋的‘悲愤’,好不容易建了个新军,多半是给人下了套,结果把自己的舅父都搭了进去,于是带着人上门去讨个公道,再看叶春秋现在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多半是勇士营倾巢而出,叶春秋辛苦练出来的这点家底十有八九是全军覆没了,这家伙倒也是武艺了得,居然能从乱军之中杀出,于是马不停蹄地跑来宫中告状。
谢迁心里叹息,叶修撰……遇小人了啊,年纪轻轻做官,被人害了也是平常,宦海之上,本就有着不知多少的刀光剑影。
而这少年蹦蹦跳跳的好不容易攒了点新军的家底,一下子却化为乌有,看他这沉痛的样子,谢迁心有戚戚然,他很能理解叶春秋的感受,也只能在心里默哀。
此时,叶春秋拜倒在地,声音很是沉重,道:“臣请陛下为臣做主。”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终于还是从得知叶春秋无恙的喜悦之中回过劲来,旋即震怒,看样子,镇国新军是完了,可镇国新军虽然是渣了一些,无论怎么说,却也是他亲手与叶春秋建立的,现在听叶春秋说此事乃是勇士营所挑起,于是怒气冲冲地看向张永,冷然道:“张永,你怎么说?”
张永早已拜倒在地,心里却很快察觉到了陛下的口气变化,陛下没有叫自己张伴伴,而是叫自己张永,直呼其名,显然疏远了几分,更显露出了恼怒自己的意思。
他心中万分可惜叶春秋竟还活着,知道眼下是满盘皆输,于是忙道:“勇士营坐营官刘唐……该杀!”
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一切的罪责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叶春秋没死成可惜,但是这整件事的黑锅,刘唐是背定了!
他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是刘唐上司的上司,现在连他都说该杀,这刘唐的命运已是一锤定音。
朱厚照脸色这才缓和一些,道:“来人,立即拿刘唐!”
“陛下!”叶春秋立即唤住了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