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只好跟传话的谢府门子告辞,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再死赖着,确实很不合适,只好泱泱而回。
倒是刚刚回家,钱谦便兴冲冲地来了,钱谦笑吟吟地道:“春秋,找你好苦,本来是想去翰林等你下值,谁晓得错过了时辰,便寻到你家里来了,呀,这宅子可不一般啊,破费不小吧。”
说罢,钱谦那双大眼便冒着星星,很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小厅中的瓷瓶和屏风上移开,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叶春秋看了他一眼,含笑道:“焦黄中在狱中如何?”
钱谦收回心思,一脸不爽的样子道:“倒是逍遥自在,谷公公命了刘千户审理他的案子,这刘千户和他关系不错,因而在诏狱里,给他寻了个干净的牢房,平时都是好酒好菜供应着。”
“噢。”叶春秋笑了笑,道:“有劳钱大哥了。”
钱谦反而怒了:“春秋,此人这样害你,可是现在他逍遥自在,多半最后要查的东西也是不了了之,他爹是内阁阁老,说不定很快就要被放出来,天晓得什么时候又官复原职,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春秋啊……做人不能太善啊,你看看那狗一样的东西,差一点将你害死,现在每日在诏狱里吃着肥鸡肥鸭,夜里睡觉,还得让人供奉着莲子羹,甚至……甚至他的小妾隔三差五还会去‘探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真真混账啊,我老钱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叶春秋莞尔笑了,很不以为意地道;“他活不过几天了,我为什么要急?”
“什么?”钱谦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叶春秋却也只是轻松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留钱谦在家里喝了一会茶,钱谦有些坐不住:“喝茶不如喝酒,下次我带几坛好酒来,明日清早要当值,就不打扰了。”
送走了钱谦,叶春秋便静下了心来,将自己关在房里,拿出纸笔,开始搜寻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