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穿褐衫,一个个面带阴冷,这些人的面孔,每一个都足以让人生畏。
尤其是,他们腰间挎着刀,是绣春刀。
绣春刀是亲军的标志,而褐衫,则是东厂和西厂的标记。
这是足以让任何人都闻之色变的东厂和西厂。
一下子,这些还未站起的翰林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这密密麻麻按住腰间刀柄一个个蓄意待发的番子,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有人似乎要进来,这些任何一人出现都可能使人恐惧的番子,却都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狠厉和杀气,如恭顺的羔羊一般,纷纷退避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身材肥胖,穿着钦赐飞鱼服的西厂提督谷大用便这样迈着可笑的鹅步徐徐走进来,他脸上依然堆着亲和的笑容,使每一个人看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的和蔼可亲。
“呵……呵呵……”他笑了笑。
作为不速之客,他只是眼睛在这众翰林面上都逡巡了一眼,然后老神在在地指着焦黄中,问身后一个褐衫档头道:“是他吗?”
档头给了他一个很有力的回答:“是。”
谷大用的脸色顿时变了,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手指着焦黄中道:“庶吉士焦黄中,你诽谤圣君,而今东窗事发了,来人,把他带走。”
话音落下,如狼似虎的褐衫番子便蜂拥而入,将焦黄中死死拿住,焦黄中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头上的乌纱帽滚落地上,大叫道:“拿错了,拿错了,我……焦芳是我爹,焦芳是我爹,我晓得你,谷公公,我晓得你,我曾见过你的,我还叫过你谷伯伯……”
“呀,别拿我,我……我没有罪,我爹是焦芳,我爹是焦芳,我爹是内阁学士,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