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从正心堂出来,便发现这外头竟有不少的翰林探头探脑,这些同僚们很多时候都是无所事事,见了有乐子看,自然掩不住八卦的天性。
不过绝大多数,不过是假装在廊下走动,或者是拿着公文,假装在外候着想入内请朱学士批准罢了。
等他们一见叶春秋出来,许多人的眼眸里透着冷漠,自然,同情者也有,可毕竟稀少,翰林院就是如此,这么多的清流,谁都想崭露头角,谁都想冒尖,这叶春秋的风头太盛了,掩盖了许多人的光芒,此时更多人是幸灾乐祸。
叶春秋没有理他们,举步要去詹事府,吏部的一个差役却是尾随着他,待叶春秋到了自己的公房,那差役则是抱手在门口立着,而此时,叶春秋反而最头痛的是自己这些仪器的问题,这都是易碎的物品,如何搬运的问题却是不小。
倒正在这时,外头却有人道:“焦待诏来做什么?”
接着便听到焦黄中的声音,焦黄中的声音显得神气十足,道;“我奉学士之命,特来监督叶县丞收拾行装,这司经局是什么地方,里头所藏的书册都是珍品,若是失窃了几本,如何使得?”
他一面说,一面带着几个差役来,很不客气地推开了公房的门,此时他的脸依旧肿得老高,眼睛因为面部的肿起也眯成了一条缝隙,这缝隙里掠过冷光,死死地看着叶春秋,带着几分仇恨,又有几分大仇得报的痛快,他呵呵想笑,偏偏嘴角一动,便疼得眼泪要掉下来。
他今儿特地来上值,为的就是看看这个笑话。
叶春秋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焦黄中则抱手看着,一旁随来的差役看出了焦待诏的心思,便禁不住道:“焦待诏,天色不早了。”
焦黄中咂咂嘴,道:“是呵,天色不早了,不可再磨磨蹭蹭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吏部那儿明文,今日就要出京去,呵,建昌县丞,以叶县丞之能,想必去了那儿,说不准……”
他洋洋自得地说着,叶春秋却懒得理他,却是朝一个差役道:“能否寻个包袱来……”
这差役便小心翼翼地看着焦黄中,焦黄中只是冷笑,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