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科举的舞弊,这东家也不禁觉得惋惜起来,茶肆里每日都有许多的消息,起初是大家认定了叶春秋舞弊,此后质疑的声音出现,反正都是真假难辨,倒是听说,那叶春秋是真正的才子,却不知为何非要舞弊不可,不知是不是冤案。
不过这毕竟是与己无关的事,想当初,也是在南京,在那弘治十二年里,徐经和唐寅二人,岂不也是才华横溢,最后……
令这茶馆的东家错愕的是,正在这时,却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这些头戴纶巾的人都是风尘仆仆而来,紧接着便要了几个雅室,当头一人,东家却是不认得的,只听到被人称作是叶世叔。
来人正是叶景,除了叶景,还有陈蓉、张晋,有不少宁波的生员也来了,有举人,也有秀才,还有一些在地的同乡。
进入了雅室,叶景显得神情很激动,他突然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份担子,儿子大祸临头,他非救不可,所以他咬着牙,不等伙计上茶来,只是耐心地坐着等待。
过不多时,有人匆匆进来,喜形于色道:“来了,东西来了。”
呼……叶景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看着每一个同乡,他沉吟了很久很久,突然,他跪倒在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所有人吓住了,叶景可是进士,虽然只是三甲,而且对于在座的许多人来说,他们还是叶景的后辈。
陈蓉连忙要上前,将叶景搀起。
叶景却是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春秋不幸,遇到我这么个没出息的父亲,今儿大祸临头,若是能渡过难关,则大富大贵就在眼前,可若是过不了这道鬼门道,则死无葬身之地,我这个做爹的,有太多无用的地方,不能为之分忧,反而经常使他受到连累,今日来的都是我和春秋的同乡、好友、亲朋,大家肯为春秋出力,我叶景感激不尽,就请大家受我一拜,多谢了。”
张晋和陈蓉将他扶起,张晋道:“世叔,这是什么意思,春秋也是我们的兄弟,出力是理所应当的,世叔,时机已到,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