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不是个很能干的人,可是家外的事能顺顺当当,他心里清楚得很,无非是大家都因为叶春秋,肯给叶家一点面子而已;即便是官府中的人,也大多会给叶柏许多通融,所以叶柏虽然能力不强,却也算是风生水起,和三婶二人,将这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叶家已经隐隐有兴旺的迹象了。
可是现在……这老二显然是想把叶家这口锅砸了,他一寻到了叶景父子二人的住址,见了自己的大兄,便咬牙切齿的痛骂了叶松一通,等见了叶春秋回来,更是怒不可遏:“春秋,可知道叶松在哪里吗?莫要让我寻到他,否则非要打死他不可,这个畜生,真真是猪狗不如,叶家有哪里对不住他。哎……春秋,我是气坏了,这一次来,是奉了你大父的意思,是绝不肯姑息他的。”
叶春秋反倒去宽慰他:“三叔且不要着急,你旅途劳顿,更不该动怒,否则要伤肝的,家中如何?俊才现在怎样了,武艺和兵略学得好吗?”
叶柏也晓得自己火气大了一些,便坐下,勉强平心顺气,道:“家中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都是被那畜生害的;俊才……俊才这小子从前读书不成,现在对习武倒是很有兴致,他在海宁卫里曾被训练过几月,回来就有一些模样了,每日骑马射箭,不亦乐乎,韬略上的事,他也只是草草去看,虽然从不了文,让人遗憾,可是他只要肯用心学本事,我这做爹的倒也欣慰。噢,你三婶让我给你带了几套衣衫。”
叶春秋颌首,脸上带笑道:“人各有志,春秋虽然勉强能读得了一些书,可是俊才肯用心学武,也不是坏事。三叔累了吧,理应歇一歇,先养足精神,至于二叔的事,倒是不必急。”
说到叶松,叶柏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道:“我来时,就曾听同船而渡的商贾多嘴多舌,说的就是那畜生的事,春秋,你现在声誉遭的影响可是不小,那畜生在外人看来,终究还是近亲,这历来像他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许多人都误以为是春秋欺他狠了,这些多嘴多舌的人,哪里晓得什么内情,就晓得以讹传讹。哎,春秋名誉受损,这可如何是好?”
叶春秋劝了他一阵,反而很平静,只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三叔且看就是。”
次日一早,外间便吵吵嚷嚷的,便见那叶松吃醉了酒,脚步轻浮地带着几个醉鬼来,他在院子外嚷嚷道:“大兄……大兄,你出来,还有春秋,你们一并出来。”
一家子人被他惊醒,这时候卯时未到,夜色的浓雾还未消散,房里亮了一盏盏的灯,叶景、叶柏和叶春秋一并出来,叶松看到了叶柏,便笑了:“哦,老三也在,呵……好了,也不和你们啰嗦,银子呢,银子在哪里,这几日,我的几位贤兄弟请我吃酒快活,现在嘛,却是没钱了,你们先拿那两千两银子来……”
叶柏气得要吐血,恶狠狠道:“二兄,你疯了,你还……”
叶松冷笑道:“我就是疯了,你们若是识相,就乖乖将银子拿来,如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