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打下来,周夫子气若游丝,立即收监,押了下去。
周夫子既是栽赃,那么叶春秋自然也就恢复了清白之身,那驿臣将书信送到了他的手上,叶春秋小心翼翼的收藏好,两封书信可是救了自己一命,无论是王华,还是黄信,或许他们并不知自己无意间的举动救了叶春秋,叶春秋只好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份人情。
话说……似乎最近欠的人情有些多。
叶春秋哂然一笑,便听赵同知道:“叶贤侄……”
还贤侄,赵同知的脸皮颇厚。
叶春秋脸色平静,这个贤侄他当不起,至于给赵同知一个教训,这显然是玩笑,堂堂同知,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还不是自己这个府试童生能招惹的,所以……叶春秋心里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这个世道,难怪人人都要叫老爷,难怪茶肆的小二,被人称为博士,难怪做人丈夫的,要被妻子称呼为相公,这博士乃是学识的象征,相公乃是士大夫的敬语,其实本质上这不过是官本位的副产品罢了,人人都想做博士,人人想做相公,因为这世界,本就是博士、相公和老爷们的世界呀。
叶春秋抖擞精神,继续考下去,自己距离真正的博士和相公还差得远,路漫漫其修远兮,回去之后,行书更要用功练练,这文章的结构也要好生揣摩,即便不尝试做文章,也要懂它的结构,至少谈吐之间不露马脚。
他淡淡一笑,朝赵同知作揖:“大人既已证明了学生的清白,学生便是无罪之身了,学生告辞。”
态度冷淡,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敬畏,因为他是官,自己是民,这样的人,叶春秋不愿与他为伍,所以还是走远一些。
赵同知脸色又青又白,假笑道;“来人,送叶案首。”
他把叶案首三字咬的很重。
一场官司下来,叶春秋回到客栈,分明看到许多人眼中对自己多了一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