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德不知传言是否夸张,所以一直想要来高昌考察,毕竟这两年,随着棉纺的发展,改进棉种,已是陈正德最大的事了,因而,这高昌几乎成了陈正德朝思暮想的地方,当然……这里的女人除外。
许久不曾见这位至亲的堂弟,陈正泰有些诧异,因为这兄弟之间,实在差异有些明显,自己肤色白皙,而陈正德却是面色黝黑,自己依旧还保持着玉树临风,而陈正德却像一个粗糙的老农,武诩在旁咂舌,她心里甚至怀疑,当初三叔公或者是陈正德的亲爹,家里的女人一定出现过某些不可言说的变故,如若不然,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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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几日,朝廷一直都关注着高昌的消息。
贞观十三年太平无事,而如今,这高昌几乎已是最大的事了。
而之所以引人关注,还是因为侯君集连发了许多的奏报来。
似乎侯君集害怕被人抢功一般,带着铁骑,一路直奔西宁,即将抵达西宁的时候,又发奏报,声称高昌国已是坚壁清野,要和大唐死战。
百官们当然知道侯君集的意图。
哪怕是李世民,也是心如明镜。
他看着奏报,忍不住笑道:“君集虽是城府颇深,却也有义勇的一面。”
张千听罢,顿时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些日子,对于侯君集的印象极差。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侯君集的小心思,让陛下生出了警惕之心。
可此次出征高昌,侯君集所表现出来的急迫,却很对李世民的胃口。
陛下本就是行伍出身,反而喜欢这等武臣的粗野和不拘小节。
张千笑道:“只怕侯将军现在心里急了,立功心切。”
“立功心切没什么不好。”李世民赞许道:“朕只恐大臣们个个淡泊名利呢,我大唐,便是一个个立功心切之人所建立的啊。”
张千顺着李世民的话:“陛下所言甚是,只可惜奴是阉人,不能为陛下立功。”
“陈正泰有什么消息吗?”李世民奇怪地看了张千一眼,好端端的聊男人的事,你这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好端端的凑什么热闹?
张千见陛下无动于衷,心里颇有几分失望,于是道:“说是已经派人前去高昌国劝降了。”
李世民一脸诧异,非常不解地问道:“劝降?此前可有什么准备吗?”
张千摇头。
“只听说事先派了几百个突厥的骑奴去刺探了一下军情,而后,就再没有了动作。”
李世民听罢,脸色凝重,忍不住嘀咕道:“这……倒是有些蹊跷了。高昌国国主,朕对他略知一二,这高昌人,历来桀骜不驯,怎么会轻易的臣服呢?派几百骑奴,如何能威慑高昌国主?即便是有十倍百倍的骑奴,也无济于事。现在距离三个月,还有几日了?”
张千如实回答。
“陛下,还有七日。”
“哎……”李世民叹了口气:“时间来不及了,朕还以为,陈正泰会给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毕竟……高昌虽是小国,却是西域的一个钉子,他们大多都是当初西域都护府的汉儿血脉,无论如何,若能为大唐所用,无论如何,也更忠诚一些。”
张千干笑:“是啊,奴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朔方郡王殿下,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世民眉一挑,顿时正襟危坐起来:“看来……战事要起了。”
却在此时,外头有宦官道:“陛下,兵部尚书李靖求见,说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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