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在韦家。
韦玄贞一脸遗憾。
那虎瓶,他叫价到了一千九百贯,再往上,他就不敢继续叫了,在他看来,价格实在有些贵的可怕。
只是哪里想到,这最后,竟是直接到了五千一百贯,当时价格报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了。
韦玄贞心里一团火热……只是不晓得,竞价得了虎瓶的人到底是谁,不知是哪个显赫人家。
说来也令人懊恼啊,堂堂韦家,居然连个瓶子都凑不齐,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沮丧。
这玩意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勾魂。
他甚至脑海里想,倘若五千一百贯能成交,韦家就算是当真咬牙拿下,也未必是坏事。毕竟……这个价……不照样还有人买吗?
这瓶儿,若是韦家能买下来,摆在这里,是多么的引人注目啊,堂堂韦家,历经了数百年,长盛不衰,靠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否则,为何每一个世族,门前都要将自己历代祖先们的阀阅贴在外头?不就是为了告诉别人,我们家从前出了多么厉害的人物,曾经是多么的显赫吗?
而这种脸面,韦玄贞甚至觉得,若是买下了虎瓶,可能比这家里的阀阅,更增长光彩。
“可惜啊,太可惜了。”韦玄贞很是遗憾地摇摇头,随即吩咐管事的道:“下一次,若是店里还有货买,让家里的那些不肖子们,都去排队,能买多少个瓶儿就买多少个,说不准,真出了一个虎瓶呢!”
管事的显得有些担忧,便道:“买这么多瓶瓶罐罐回来,这家里也不够摆了。”
“愚不可及。”韦玄贞苛诉了一句,冷冷的看了管事一眼,继续道:“不能摆,还不能存吗?也不看看现在这……即便是普通的瓶儿,也已经涨到什么价了,买回来,反正横竖不会吃亏,没什么不好的,到时就存库房里吧。”
管事的一想,这话也对,便乖乖地道:“喏。”
说着,韦玄贞的眼睛又扫视这堂中的瓶儿,又忍不住唏嘘,心里免不了又在说,怎么偏就少这么一个呢!真是让人发愁哪!
他越想越心头难耐,不耐烦地对管家摆摆手道:“下去吧。”
长安城,永远是不缺新闻的,而且更不会缺关于精瓷的新闻,前几日,大家还每日议论着五千一百贯的虎瓶,人人绘声绘色的说着虎瓶相关的事,个个露出羡慕嫉妒的样子。
而到了今日,就又出现了兄弟反目的事了,说是有一个兄长,买了一个瓶儿,弟弟想要分一些,彼此打的不可开交。
这当然只是一些花边趣闻,可渐渐的,却有一个观念慢慢的植入进了所有人的脑海,即:精瓷就是钱。
不只是钱,还是实打实的钱,有时候,你拿钱还买不到呢!
…………
这些时日,李世民一直在养伤,现在身体恢复了不少,已经能下地自如的活动了。
只是看了今日的报纸,李世民的脸瞬间的就黑下来了。
张千站在一旁,偷偷的看了几眼李世民,忐忑不安的样子。
这兄弟失和的事,其实只是在末版,毕竟不是什么大新闻,送报纸来的时候,张千是略略看过的,总觉得……这新闻很熟。
果然,送到了李世民面前,李世民就有点不对劲了,送了茶去,便骂茶水太烫,送了膳食去,他又嫌膳食冷了。
张千当然知道陛下的意思的,兄弟失和……好死不死,登这样的新闻,这不是让人又想起了当初玄武门之变吗?那不也是兄弟二人没分平,结果做弟弟的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亲兄长宰了?
当然,张千只是觉得陛下有些敏感而已。
可架不住,陛下总不免敏感一些。
所以张千决定今日啥话都不说,只如木桩子一般的站着。
李世民却斜视着他道:“今日你为何不说话,是有心事吧?”
真如俗话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千立即委屈的道;“陛下,奴万死,奴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