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小心翼翼的站起,弓着腰。脑袋垂着,不成人形。
“本汗听说,你和楚王柳乘风有过节?”
“是……是有一些,楚王多半是瞧奴婢不惯。所以对奴婢苛刻了一些。”
刘瑾拿不准李若凡这话什么意思,于是故意把话说的含含糊糊。
李若凡冷笑。道:“你骗本汗?你以为你那些事本汗就不知,这一次就是你鼓动了你们的皇帝出京,为的就是躲避柳乘风是吗?实话和你说了吧,现在本汗已经与楚王议和,楚王要本汗交出陛下和你。”
听到这话,刘瑾宁愿自己继续去做他的马倌,骇然道:“不……不可啊,楚王对奴婢的成见甚深,若是将奴婢交给他,他非打死奴婢不可,奴婢能伺候人,尚能端茶送水,大汗若是不弃,奴婢愿生生世世伺候大汗,请大汗……”
李若凡幽幽叹气:“你想跟着我?你可知道,便是我,从此以后也将成楚王的私产了,你跟着我又有何用?怎么,你这么怕死?”
刘瑾更是骇然,他当然清楚自己犯下的事,就算柳乘风不收拾他,一旦回到了京师,太后也绝对剐了他不可,以他的罪名,凌迟是绝对逃不掉的,不在他身上割几千刀也难消人家的心头之恨,刘瑾是打死也不愿回去。他连忙带着哭腔道:“大汗,奴婢万死,奴婢……”
他的嘴唇不断颤抖,身如筛糠,整个人连话都说的含糊了。
李若凡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吧,你若是想活,办法只有一个。”
刘瑾道:“还请大汗示下。”
李若凡却是轻抿着嘴,妩媚一笑,道:“还需本汗示下吗?你自己清楚,好了,话也说到这里,你下去吧,本汗会让你吃一顿饱饭,换一身好衣衫,你好好歇息,就这几日功夫,你也该回去了。退下!”
刘瑾整个人浑浑噩噩,退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李若凡带着军中的丞相、太尉们又去了一趟汉营,商量具体细节,柳乘风见李若凡没有将皇帝送回,不满的道:“陛下人呢?”
李若凡恭恭敬敬的道:“大明皇上说,他无颜见楚王殿下,所以请殿下立即通报大明朝廷,让朝廷委派钦差前来接人,他不愿在这里久候,有人来迎接之后,他会直赴京师,至于这里的事,仍然交给楚王来办。”
柳乘风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朱厚照说出这种话来,确实是他的风格,皇上要面子,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与自己见面,想必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京师来接人吧。
所谓的细谈,其实就是让蒙古上下全盘接受柳乘风的所有条件,其实蒙古人平时别看愣,关键时刻还是很识时务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太祖和文皇帝在的时候,他们在大漠里叉着手不可一世,等到明军一深入大漠,他们立即从正规军成了游击队,还是那种坚决游荡绝不敢出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