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其实唯一的办法,只有让那些效忠的信笺成为废纸就可以了。”
柳乘风微笑的看着焦芳,点点头,道:“不错,是时候给刘瑾最后一击了。焦芳,刘瑾若是完了,你当如何自处?”
焦芳深吸一口气,道:“殿下若是不弃,小人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柳乘风这一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呵呵一笑,挥挥手道:“滚吧。”
“谢殿下。”焦芳很是厚颜无耻的朝柳乘风拱手作揖,碎步退下。
距上次和刘瑾同流合污,到今日和柳乘风的一番对谈,焦芳的人格底线又是大大的降低了不少,不过有人重视节操,有人看重人格,偏偏焦芳却是最看重实际的人,似乎也不以为然,甚至是从柳乘风府上出来的时候,这位焦大学士居然一身轻松,坐上了轿子之中,他还在琢磨方才和柳乘风的对话,仍在咀嚼柳乘风方才所言的每一句话。
“这天,只要真要变了,或许这是国朝百年未有的变局,何去何从,应早做计较才是。”
焦芳心里有了计较,眼睛阖起来,靠着轿子里软垫子打盹。
我焦芳,所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刘健他们又算什么,他们无非是得了先帝的赏识,只可是若有人赏识老夫,老夫照样能主持中兴大局,世人都笑我无行无德,可是位列中枢的人,德行又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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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的消息其实是很惹人关注的,至少宫里的八虎们尤为看重。
刘瑾得了消息,脸色已是扭曲,这个焦芳去了楚王府,随后又无恙的从王府中出来,只要不是傻子的人,想必明白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刘瑾已经众叛亲离,党羽们死的死,垮台的垮台,可惜刘瑾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厂、西厂也已经彻底完了,群龙无首,刘瑾清早的时候倒是想任命几个人前去收拾局面,可是谁知叫来了人想保举他们做官,这些人却一个个死活不肯,哭丧着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他们是怕,怕和刘瑾有什么瓜葛,怕做这个官,现在对所有人来说,受了刘瑾的提携,这性命就去了一半,若是再提携去了东厂、西厂,那么小命就彻底没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刘瑾的心里头有一种浓重的危机感,他感觉时间已经不多,若是再不想法子,自己就真正完了。
司礼监这边,刘瑾心烦意乱,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司礼监里从前对他巴结的太监都在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就是他新收的几个干儿子现在对他也是极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