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头一个青花瓷瓶摔了个粉碎,朱厚照破口大骂,而此时他在东宫的几个伴伴也都入了宫,最受宠的伴伴刘瑾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柳乘风进来,看到这场景,顿时也不禁皱眉。
朱厚照见了他,连忙迎上来,道:“柳师傅……柳师傅,你来的正好,年号的事你知道吗?他们欺人太甚了,父皇尸骨未寒,他们就急不可耐的要收拾朕和太后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柳乘风不禁苦笑,却不理会朱厚照,而是严厉的看了刘瑾一眼,道:“这件事,是谁说与陛下听的?”
刘瑾原本一脸谄笑,此时吓得脸色有些发青,看这模样,多半是这年号的事在坊间已经有了反应,刘瑾悄悄的把外头的议论带了进来,他期期艾艾的道:“奴婢该死。”
朱厚照不禁道:“刘伴伴不该死,该死的是内阁和六部堂的大臣。”
柳乘风却仍不理会朱厚照,对刘瑾正色道:“去,拿簸箕和扫帚来。”
刘瑾最怕的就是柳乘风,连忙去将这两件物事来,柳乘风拿着扫帚去清扫殿中的碎瓷片,朱厚照不知他做这奴婢的事做什么,一头雾水,可是自己的愤怒得不到柳师傅的支持,一时也有些灰心冷意。
待柳乘风打扫了个干净,才将扫帚和簸箕交给刘瑾,正色道:“陛下,这正心殿是先帝常住的住所,还有这青花瓷瓶,也是先帝心爱之物,现在陛下因为有怨气,就拿这些来撒气……”
朱厚照一时也是呆了,于是连忙抢着道:“是朕错了。”
柳乘风语气缓和下来,却是摇头道:“陛下没有错,其实这年号,微臣也觉得有些不妥,怪只怪臣当时不能事先察觉,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疏漏,让人得逞,令陛下受辱,陛下若是生气,那就降罪于臣吧。”
朱厚照手足无措的道:“怪不得柳师傅,怎么能怪柳师傅,那些奸诈之徒狡猾无比,令人防不胜防,要怪只能怪他们。”
柳乘风却是苦笑摇头,道:“陛下不能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