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多数人,已经感觉喊杀声越来越近了,许多人生出惶恐之心,早已心不在焉,可是这个节骨眼,却谁也没有勇气站起来。
殿中其他人鸦雀无声,只有朱觐钧那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的声音。
不得不说,朱觐钧确实是个很擅长蛊惑人心的人,他的话总是能让人生出折服之心,只是在这个场合,有多少人听得进去那只有天知道。
“杀……”不太远的地方,喊杀声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应当是在一里之外传递来的,可是仍旧打扰到了朱觐钧继续的发挥,朱觐钧不由皱了皱眉。
官军到了吗?
朱觐钧显得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只要是近战,他的军马定能一举将官军击退,而这一次胜利将鼓舞城中军民的士气。
可是……
朱觐钧不再理会这些,目光环视四周的文武,显然许多人更加不安了,甚至有些人开始东张西望。朱觐钧皱起眉来,不由道:“发生了何事?”
其实外头各种不太好的战报早就传递到了这里,不过因为‘皇上’之前早已旨意,登基之时不得打扰,所以殿外的武士才不敢进来通报,这时听了朱觐钧的问话,立即有人跌跌撞撞的进来,哭丧着脸道:“王……皇上,大事不好,一个时辰前,贼军拿下了东城一隅,随即源源不断的贼军涌入,昌盛侯亲率军马前去堵截,原本还算顺利,可是突然有一队拿着火铳,火铳上挺着刺刀的贼军杀出,一下子便将昌盛侯的人马冲散了,东城无险可守,不得已之下,昌盛侯只得组织人手与贼军巷战,谁知贼军的火铳队实在厉害,列队冲杀,竟是无人可挡,他们虽然没有击发火铳,可是列队冲杀威力惊人,昌盛侯率部不得不退守……”
朱觐钧冷冷道:“可是平南王的兵马呢?他在哪里,为何不调西城的军马增援?”
“平南……平南王已经……已经反了……”
满殿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正如所有兵败如山倒的征兆一样,许多人已经大感不妙,甚至有人想要从殿中跑出去,收拾了细软逃命。
这些人却被殿外早已守候在外头的武士挡住,又被驱了回来。
“王爷,不能再打了,还是逃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南门那边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大可以趁机从那里突围出去……”
“是啊,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都住嘴!”朱觐钧大喝一声。
所有人都不禁安静起来。
朱觐钧冷笑:“逃,往哪里逃?朕受命于天,这世上只有死社稷的天子,岂有仓皇逃窜的皇帝,朕自有上天庇佑,尔等休得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