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觐看了刘养正一眼,随即叹气道:“九江那边的急报还没有传来吗?以本王的预计,昨天夜里的时候,九江城就能告破,九江距离饶州府并不远,若是急报,有四五个时辰也该到了,可是现在天都要黑了,为何迟迟不见急报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如此……”
刘养正忙道:“不是今日清早的时候小王爷送来了急报吗?”
清早的时候,朱宸濠确实送了急报来,这份急报是在午时发出的,清早才到,急报里头言明事情进展非常顺利,九江城似乎发生了变故,一切如朱钧觐所料想的一样,城中的官军发生了冲突,而且根据城中的细作密报也证实了这一点,大量的新军和官军相互对峙,甚至连斥候队也大量的召回,朱宸濠的军马一路过去,竟是畅通无阻。
这是一个好消息,当时朱钧觐看到奏报之后也是笑吟吟的。
城中守军内讧,城内又有细作活动,大军已经潜藏在了城外,怎么看,这一次都不应该出什么差错。
朱钧觐却是苦笑摇头,道:“柳乘风这个人诡计多端,在结果未揭晓之前,说什么都没有用处。宸濠倒是有几分心机,为人也还算稳重,可是他与柳乘风不共戴天,私怨深重,本王怕就怕他中了柳乘风的奸计,一旦事败,本王就完了。”
刘养正却是觉得朱钧觐多虑,劝慰道:“王爷勿忧,小王爷神武,绝不是那种轻易上当的人。就算偷袭九江不成,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
朱钧觐只是继续苦笑,并不多言。
到了傍晚,朱钧觐也不肯用饭,只是在花厅中等候,宁王不肯就食,刘养正也只能干等着,一直到了夜里,急报终于到了。
当传送急报的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时,朱钧觐一反常态,再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矜持,整个人霍然而起,忙道:“快,递上来。”
一份札子递上来,这份急报居然不是朱宸濠的,上头的封泥盖着的却是驻扎在九江数十里外某处军马的将军印,这让朱钧觐顿感不妙,整个人差点要晕了过去。
若是得胜,以朱宸濠的性子,定会亲自传急报来,可是现在……
他顾不了许多,连忙打开札子,随即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闪露在朱钧觐眼前。
朱钧觐在脸色刷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