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快了。”李东栋笃定的道:“也就几柱香之内就能来,就怕我们行事不密,若是拿不到人。只怕……
陈鸿宇信心满满的道:“已经让人盯梢过,这人今日没有出门,只要还在家,就不怕他跑了。真真想不到,堂堂一个侯爷,居然也有不诡之心。瞧瞧他们,每日吃朝廷的俸禄,过的比谁都快活,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东栋挑挑眉,沉默良久,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想看,他若是寻常百姓,若是朝廷能给他俸禄,保他荣华富贵,想必他非感恩戴德不可。可是他是侯爵,世袭罔替,与其他的勋贵一比,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总觉得自己的排场小,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一截,人就是这样,这一比,就难免会心虚,心虚之后会滋生不满,不满多了便会有怨气,这时候再有人从中挑拨,就什么事都敢做了。”
陈鸿宇琢磨了一会,也觉得有道理,人是不会和底下人比的,大多数人都会往高处比,或是和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比较,侯爷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是非富即贵,这一比较他不就寒酸了吗?据说这个什么侯和成国公走得近,还算是半个亲戚,成国公什么样的家业,再看看自己,难免要自艾自怨了,有人胆子小,最多把这憋屈藏在心里,有人却最终……
陈鸿宇闭上眼,等到他眼睛张开时,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曾几何时,他只是个总旗,在京师,在锦衣卫,他是何等的不起眼,他别人眼里,他没有才干,他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这一路走来,他既学到了,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语气坚韧的道:“圣旨下来就拿人吧,现在说这些徒劳无益,指挥使大人说过,此人是关键人物,是宁王布置在京师的核心,这个人身上,一定会有线索,东厂那边办不到的事我们锦衣卫来办,东厂那边搜不到的东西我们来搜。”
李东栋抿抿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有人把门推开,一个校尉气喘吁吁的进来,道:“宫里有了消息,陛下口谕,立即拿人。”
陈鸿宇顿时打起精神,手掌拍在桌几上,厉声道:“动手。”
一声令下,街道各处立即有货郎模样的人挑着担子朝四面八方去,叫嚷着卖炊饼的声音,现在眼看就到了正午,显然不是卖炊饼的时候,许多人还觉得奇怪,还未等他们反应,从四面八方街道上,无数人影自客栈、街道拐角、酒肆、丝绸铺子里冲出来,一齐向着同一个目标奔去。
顷刻之间,临江侯府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
陈鸿宇也已经带人来了,他一马当先,按着腰间的刀柄直接破门而入,数十上百个各色服饰的校尉挺刀尾随,进了这宅子,踢翻了想要阻拦的门人,陈鸿宇长刀抽出,大声喝道:“奉旨拿乱党,抄了这宅子,把所有人全部拘押起来,尤其是要拿住临江侯,你们,往这边搜捕,小六,你带人往北面,你们几个,控制住天井,其余人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