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张皇后不禁莞尔一笑,朱佑樘的眉头却不禁皱起来。
站在张皇后的立场,她自然是颇觉得几分畅快,当年她是太子妃的时候,那万通是如何欺负到詹事府头上,那可是历历在目,万贵妃对朱佑樘尤为忌惮,屡屡找渣,而这具体执行的人便是万通,正是因为万通的存在,让这一对东宫的夫妻可谓日夜惶恐不安。
这些事儿,张皇后可都一桩桩的记得清清楚楚,fu道人家可没有这么多宽容,就算是心存宽容,那也绝不是对万通这种人发的,自从这万通回京,风风光光的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张皇后就一直没有睡好觉,往事历历在目,越是如此,心里便多增了几分恨意。
现在听到这万通倒霉,张皇后又岂能不喜?
至于朱佑樘,却是存着另一些心思,他所考虑的已经不再是个人的爱恨得失,他考虑的是影响,是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宫里。
柳乘风这么做实在大胆。朱佑樘心里固然隐隐有几分痛快,可是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影响。一个指挥使全事殴打指挥使,这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
其实打了也就打了,问题是,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朱佑樘稍一琢磨,也就渐渐释然,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简单,万通被人围了,说的难听些,大明建朝百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说的难听些,指挥使做道这个份上,这脸儿算是丢尽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万通是绝不能声张什么的,声张出去,大家只会取笑他,至于要拿柳乘风治罪,可是在卫所里他一点权威都没有,凭什么指使别人治罪?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走向上申述了,只是一旦申述,就难免要牵涉到北镇府司闹事的事,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无论这万通是对是错,都逃不开一个无能二字,徒然惹人笑柄。
所以柳乘风这么做,那万通挨了打也只是白挨,不会有人为他讨公道。
想到这里,朱佑樘虽然脸sè虽然仍是板着的,可是心里却不由笑了:“这个家伙,倒是早已都谋划好了,专门弄了个布袋子,就等人家钻进去。”
说起y险狡诈,朱佑樘对这柳乘风算是吾目相看了,其实一开始那些谣言,朱佑樘心里就已经猜测,这谣言八成就是这小子鼓捣出来的。也唯有柳乘风这种古灵精怪的人,才会想出这种绝户的主意。
张皇后见朱佑樘仍然板着脸,还以为他在生气,忍不住道:“陛下为何郁郁不乐?这事儿依臣妾看,柳乘风做的对,想不到这个家伙,竟是有几分手段,臣妾收他做了这女婿,倒也没冤枉。”
朱佑樘不禁苦笑,道:“就是他做事太没分寸了。
张皇后瞪了朱佑樘一眼,朱佑樘只好改口,道:“其实联也不是其他的意具就是说他急躁了一些……”
张皇后才抿嘴一笑,道:“陛下慢吞吞的xg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急躁有什么这叫为君分忧……”
“是,是,为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