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亲军是什么缘故?竟敢堵住殿门,怎么,你们是要谋反吗?”
这一句句的责难,娄封听进耳里却忍不住想笑,到了这个时候,这群酒囊饭袋,这群百无一用的书生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当真不知死活。
他的步伐很稳,慢悠悠地到了殿的中心位置,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文武大臣除了逞口舌之,却是无一人敢阻拦他。
这么多人竟是一人也不敢挡在他的面前。
娄封的脸上露出了深沉的笑容,随即驻足站定,目光抬起,看向丹陛之上的朱佑樘。
“微臣娄封,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娄封只是抱手作揖,连身体都没有欠一欠,口里虽是恭敬无比,可是身却是绷得直直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事情让人始料不及,谁曾会想到主张宫中宿卫的都指挥使居然会上演这么一幕,不会想到,那些亲军居然敢跟着都指挥使造反。
要知道,在大明朝,军队一向是将兵分离的,一个百户或许可以调动的了下头的军户,可是一个指挥使想要擅自调动一支军马却是难如登天,不必说,堂堂亲军居然会跟着都指挥使造反了。
只是他们不曾想到,虽说都指挥使调动不了他们,却是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收买亲信,不只是如此,还可以握住某些亲军的把柄进行裹挟,虽然采取了各种的手段,娄封也不可能调动得了所有的亲军,可是他只需要有一队人马就足够了,以他的身份将这些心腹和同党们调到朝殿外来协防,其余各部亲军则谨守各殿和宫门,就算有人察觉出了什么,也绝不敢轻举妄动,可不要忘了,皇上和百官都在娄封的手里。
朱佑樘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惊慌失措,他抚摸着案牍,目光与娄封对视。
朱佑樘沉默片刻,是语气深沉地道:“见了朕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娄封心平气和,道:“陛下,微臣甲胄在身,请陛下恕微臣不能全礼。”
朱佑樘道:“你来这里见朕,所为何事?”
娄封微微一笑,道:“陛下,朝廷出了乱党,微臣是来为陛下平乱的。”
朱佑樘的眸光如刀地在娄封脸上掠过,道:“谁是乱党?”
娄封正色道:“柳乘风!”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柳乘风的身上,柳乘风尴尬一笑,摸了摸头,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大家却是发现,柳乘风今日也是带了剑入宫,只是柳乘风的剑是御剑,带着此剑入宫倒也没犯什么规矩,柳乘风做出动作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却是死死地攥着腰间的剑柄,一刻也没有松动。
朱佑樘笑了:“哦?柳爱卿是乱党?”
娄封一字一句地道:“正是,所以微臣带人前来保护陛下和诸位大人,也是来缉拿乱党,请陛下准许微臣拿了此人,再下一封旨意,事情紧急,宫中所有亲军全归微臣调遣,京师各大城门全部关闭,陛下放心,有微臣在,断能保证陛下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