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娄封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不由期期艾艾的道:“这……这……怎么会这样,那陛下岂不是已经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那刘昌既是明教之人,定会在勇士营中培植亲信心腹若过……若是心怀不轨,那陛下的安危……柳金事,此事事关重大,我……我们速速入宫,告知陛下,否则……否则便是抄家灭族也难辞其咎啊。”
柳乘风咬着唇没有说话,此刻他的脑子居然是一片空明,并没有慌张。
或许这就是不平凡的人与平凡的人之间的区别,见多了大风大浪柳乘风若是首先慌乱起来,那么结果反而更为可怕。他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急,千万不要急,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决定,都对造成极大的影响,一个不好,就会阴沟里翻船。
他随即道:“不成。”
“不成……”娄封惊讶的看着柳乘风,随即不由大怒道:“你可知道,将陛下置身险地是什么后果,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就算是乱党们没有举动,陛下安然无恙你也万死难赎,柳金事事情紧迫,断不能再有丝毫犹豫了,无论刘昌是不是乱党,也要先把他控制住。”
柳乘风大声道道:“此时是深夜,现在入宫,不说宫里已经落了钥,就算你我能进去又能如何?进去之后,或许会打草惊蛇,让刘昌以为事情败露,到了那时候,提前发难,这个责任,大人承担的起吗?”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委封问住了。
娄封呆了呆,随即也明白,此时确实不是入宫的时机,按照朝廷的规矩,一旦宫里落了钥,任何人不得出入的,就算要传递消息,也只能由门缝中夹带进去,问题是,谁知道里头接了消息的太监是不是刘昌的党羽,这个险绝不能冒。
而且就算皇上肯让二人吊着宫墙入宫觐见,在探查明教余孽的风口浪尖上,负责追查此事的钦差深夜入宫,也足够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么做,也确实是打草惊蛇。若是那刘昌提前发动,指使自己的心腹做出什么对陛下不利的事,单凭他和柳乘风,又如何护驾?
娄封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椅上,苦笑道:“这么说,咱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明知陛下有危险,却只能无动于衷,柳金事……我们……我们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柳乘风锁着眉,不由变得焦躁起来,也顾不得再和娄封客气什么,从座椅上起身,负着手围着这小厅里团团转。
眼下的局势实在是凶险万分,若刘昌真是明教余孽,那么这个人不啻是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炸开,说不准,这刘昌就在今夜里突然有什么动作也是未必。
可是现在是夜里,就算向布置也不成了,只能干着急。
左思右想,他突然抬眸,正色道:“刘昌固然可疑,可是还有一人,也有极大的嫌疑。既然现在查不了刘昌,暂时也不宜打草惊蛇,那么索性先从另一个人动手。况且这刘昌身居御马监提督太监多年,就算有所动作,忍耐了这么久都没有发作,想必也有顾虑,只要我们不惊动他,他暂时也不敢有什么举动,倒不如先从另一个人身上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