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对面正是学生军,与瓦刺铁骑比起来,这些官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所有人按部就班地按着教头的吩咐,一列列地出列,不断射杀着前方几乎已经停滞不前的官军,夜空之下,火铙声隆隆作响,可是那凄厉的吼声却掩盖了这火铙的巨响。
死伤已经超过了五百,前方却还有二十丈的距离,而这死伤还在不断地扩大,剩余惊hun未定的官军已径混乱了。
在火铙队之后,无数的火把下一个穿戴着绯红官服的少年按着腰间宝蠢踏着方步出来,朗声大喊:“宣府总兵王芬谋反,本侯在此奉密旨除贼,尔等难道还要执速不悟,为虎作伥吗?所有人全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本侯尚可以认为你们是受人éng蔽,可是谁再敢负隅顽抗,杀无赦,祸及全族!”
这一个声音伴随着火铙的巨响一下子令混乱的官军失去了最后一丁点的勇气,谋反杀无赦祸及全族,每一个字眼都不是闹着玩的,许多人纷纷下马,丢弃了武器跪倒在地。
而王芬和一些将佐们顿时万念俱焚,此时此刻,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在这商队之中居然有一支如此精兵,更是想不到,商队竟是早就猜测出他们的意图。最令王芬想不到的是,这个穿着绯sè官服的少年到底是谁?这密旨又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这时候来不及多想了,此时此刻自然是逃命要紧,王芬呼喝一声,随即拨马带着几十个亲信飞快逃命,在他的身后,各种投傣和惨呼声都已经抛诸他的脑后,他的脑子乱嗡嗡的,什么都顾忌不上了,眼下只能冲出去,要嘛在这关外流dàng,最后落草成为马匪,或者傣了瓦刺、鞑鞠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身后的人越来越少,王芬夺门出了大营,也不辨方向埋头就要驱马乱奔,而在这时,一支马队从远处迎面冲杀而来,这些人并不是专业的骑兵,可是这么多人,声势却是不小,王芬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叫嚣:“侯爷有命,莫要走了反贼。”
王芬拨马又想摆脱,可是对方再不给他任何机会了,一队人马将他围成了铁桶,更有不少堵住了营门。
这一场夜袭总共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是这些奔袭来的官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此时无数穿着卫队服shi的人从四面八方杀出,继续围攻不肯傣服的官军,或是收缴了抛下武器的官军,将他们绑缚起来。
火光之下,抿着嘴木然不动的柳乘风手中按着绣春蠢,夜风吹动了他的袖摆,那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眼睛懒洋洋的扫视了这战场一眼,随即按蠢旋转了身体,慢悠悠地吩咐道:“派出人马在四处再搜一搜,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抓捕的这些乱党全部严刑拷问,一个都不要放过,打死勿论。”
李东栋道:“大人方才说若是肯悬崖勒马,尚且还可以受贼人éng蔽处理……”
柳乘风笑了,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了森然的冷意:“是吗?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受éng蔽的,难道他们连自己的娄人和大明的商队都分辨不清了吗?若是今日被击溃的是商队,我们这上万人,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他们既然可以残暴,为何本侯不能以暴制暴?听清楚了,所有人都是乱党,一个个拷问,一个个过刑,等回到大同之后再以谋逆处死。”
柳乘风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李东栋,语气平淡地道:“怎么?你认为本侯方才是在骗人?骗就骗吧,什么一诺千金都见鬼去吧,本侯只记得,谁敢犯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