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脸上的冰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换上了几分难掩的羞涩,在惊呼之后,低声道:“柳公子,原来是你。”
柳乘风惊喜地道:“小姐还记得我?”
新娘抿嘴轻笑,冰山的容颜开始融化,道:“自然记得,每次经过公子字摊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要下轿索要一幅呢。柳公子写的字真好。”新娘的眼眸中露出几分倾慕,由衷的感叹。
柳乘风不由失笑,眼前这绝美的少女,正是自己的老主顾。只不过柳乘风不曾想她竟对自己会有印象。被美女惦记上,当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柳乘风笑道:“哪里,哪里,小姐太客气了。”
新娘嫣然道:“柳公子不必过谦。”
柳乘风道:“小姐抬爱。”
新娘急了,不禁道:“不抬爱,不抬爱。”
柳乘风像是抬杠似的:“抬爱的,抬爱的。”
说罢,二人都觉得客气过了头,不禁失笑起来,对视一笑,所有的陌生都一扫而空,柳乘风心里想,当日见了这样的佳人,哪里会曾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与她再遇?心里竟有几分窃喜,捡到宝了。
新娘打量了他一眼,略显羞涩道:“其实公子的境遇,我也曾叫人打听过,公子命途多舛被人构陷丢了功名,当时我便在想,但愿公子不要垂头丧气,只要肚中还有才学,早晚有一日能一鸣惊人。”
柳乘风汗颜道:“我不过是比寻常人字写的好一些罢了。”
寒暄了一阵,柳乘风心里暖洋洋的,不禁失笑道:“洞房花烛竟成了洞房遇故知,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别人大牙。”
新娘脸颊上浮现一抹嫣红,道:“公子,我叫温晨曦。”
柳乘风道:“我叫柳乘风。咳咳……我欲乘风归去,一不留神吹入了洞房。”
温晨曦哑然失笑,道:“公子若是愿意……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柳乘风一屁股挨着温晨曦坐下,正色道:“当然是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是晨若那死丫头撵我走,我也不走了。”
温晨曦眼眸一亮,道:“公子的行书,我现在还存着呢,公子要看吗?”
柳乘风张口想说要看,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又不是同乡同学会,洞房花烛的,看字画做什么?这么个娇滴滴的妻子坐在自己身边,自己装什么柳下惠。他含笑再去看温晨曦时候,眼眸里闪动着一丝难掩的欲望,体内也渐渐变得火热起来,道:“天色不早了,看字画伤眼睛。”
柳乘风又想起方才温晨曦说的那个心上人,不由地问道:“我想问一问,小姐方才说的心上人……”
温晨曦苍白的脸颊上霎时羞红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支支唔唔了几句。柳乘风却是笑了,想,原来她所说的心上人竟是自己,这倒是有意思。想到方才二人差点失之交臂,柳乘风不禁有些唏嘘,他双目含情的看了温晨曦一眼,呆呆地道:“我似乎记得,现在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才是……”
“啊……”温晨曦不禁惊呼一声,随即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羞怯地道:“嗯……”
温晨曦的欲拒还迎,给予了柳乘风很大的鼓励,柳乘风咳嗽一声,道:“其实当日你到字摊来买字画,我……”
柳乘风话已说不下去了,心里痛骂自己:你是猪啊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及早那个那个才是。
柳乘风痛下了决心,去吹熄了红烛,黑暗之中,环手抱住温晨曦,温晨曦的娇躯滚烫无比,带着沁人的体香,呢喃一声,整个人已是酥在了柳乘风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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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外,一个娇小的身躯蜷缩在纸窗之下,檐下的红灯笼恰好照在她俏皮的脸颊上,不是温家二小姐温晨若是谁?温晨若身子都僵了,可是对洞房里的动静却是乐此不疲,听到柳乘风骂她小妮子的时候,温晨若不禁皱皱鼻子,心里骂:“死秀才,臭秀才,当着姐姐面说我坏话。”
到了后来,二人乍惊乍喜地说着话,温晨若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心里得意地想:“这就是了,姐姐每次出门,总是故意要去那臭书生的字摊那里转一圈,只当我不知道吗?我就知道姐姐掀开了头盖,看到了这臭书生一定会欢喜的。”
再到后来,里头的动静就有些不堪了,又是呢喃又是呻吟,温晨若俏脸一红,咂舌不已,心里骂道:“臭书生胆子真大,坏透了。”她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趁着月色,飞快闪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