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石叹了口气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为父难道没有善念吗?可是我们是做买卖的人啊,是商贾,义不掌财,这才是商人的本质,这样的银子不争,那还算是商人吗?仁义二字,不是我们商人的事,哪怕咱们对外再怎样将仁义挂在嘴边上,或者买通那些落魄的文人帮忙鼓吹,可有利可图的时候,便决计不可放过,所谓的义商,所谓的积善之家,又所谓的仁义为本,这些统统都是对外头人说的,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咱们自己,切切不可真去信了。倘若一时糊涂,竟是自己都信了,那便真是愚不可及,造了大孽,这些……你一定要记住了。”
刘齁便点头:“是,记住了,儿子这便去办。”
刘红石还不忘交代:“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走漏了风声,那些个持股的散户,最是风声鹤唳,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格外的警惕。”
“儿子晓得。”刘齁道:“将来他们若是骂咱们怎么办?”
刘红石道:“不会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上当。”
“……”
果然,当日,股价应声下跌。
其实当初买股的人,都在赌,赌的就是辽东的矿场如张静一所宣传的那般好。
因而,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钢铁作坊的东家头上,都满心希望,这些和矿场利益相关的人,到时满心欢喜的回来。
可结果,其实报纸还未刊载刘红石的原话,这消息便已传过了大街小巷,一时之间,许多人心慌了。
心慌了就想卖,赶紧止损。
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止损,股价自然而然便开始不断的探底。
一时之间,京城里又是人心惶惶。
不少人几乎想将张静一寻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刚刚诛灭了一个张严之,如今……你们张家又故技重施了。
夭寿啊!
张静一这两日,几乎每日都要打喷嚏,一问,才知道出事了。
他听到奏报,起初吓了一跳,莫非是父亲在辽东,当真事情没做好。
可细细一想,也慢慢开始回过味来。
如今这京城里,一片哀鸿。
倒是让张静一极想解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