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邯郸张家这般,他们起初是挖矿挣钱,后来觉得挖矿的利润还不足以满足,便会想着上市,当上市卖股依旧无法填满他们欲望的时候,他们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攫取更多。
天启皇帝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本来好端端的大富大贵,为何这些人会走到这一步。
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些人的贪欲便是无底洞,朕是永远无法满足他们的,既然无法满足……那么……
一支前锋的军马,在十七日之后,抵达了邯郸。
他们是在夜里入城,披星戴月之下,为首的三千人,也即东林军第一教导大队第一团人马,在团指挥李定国的带领之下,在火速入城之后,李定国则马不停蹄地前去拜见了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很高兴,看着这年轻的家伙,立即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如今自己已年过三旬,比从前稳重了许多,而此时的李定国,不过是二十出头,却已官拜指挥,带领着东林军最精锐的兵马了。
在扩编之后,军校同时建立了东林军,东林军除各大教导队之后,下设团营,团营的官长称指挥,再之下,则设中队和小队。
“后续的人马,何时抵达?”
李定国道:“后续的辎重不少,十日之内,便可抵达预定的位置,卢副总教官害怕陛下和恩师有失,所以命我轻装而来,先来会合。”
天启皇帝颔首:“南直隶那边的流寇,如何?”
“这些流寇,狡猾得很,他们深知我们重兵在南直隶,因而只在外围袭扰,并没有深入,所以彼此之间,更多只是对峙。”
“为何不主动出击?”
李定国苦笑道:“流寇在进攻的时候,便是铺天盖地,而到了平时,便化整为零,大军一到,绝大多数人丢了武器,便又成了百信,根本无从进剿。东林军最擅长的,乃是攻坚和野战,可流寇若是不寻求决战,东林军若是四处出击,反而是杀鸡用牛刀了。”
天启皇帝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静一则解释道:“说到底,东林就是一个拳头,用来硬碰硬的,剿贼这样的事,更多只是维持治安,反而东林军难有奇效。除非高迎祥和张献忠此二人,集结兵马决一死战,如若不然,数万大军,固然兵精粮足,又去哪里寻觅敌军大部人马。”
天启皇帝则道:“那么为何不也学流寇一般,作战时凝聚起来,平日里分兵捕贼呢?”
张静一耐心地分析道:“臣不是说没有效果,可一旦分兵,军中的教学可能就停顿了,另外,东林军总不能四处拉着火炮,带着一箱箱的火药,深入到各村落去剿贼吧。一旦陷入这样的境地,东林军反而处处陷入了被动,教学的任务,就也要荒废,还是保持原有的长处最好。”
天启皇帝点头:“不过这一次,总算可以大战一场了,看来不只是朕,便是东林军,现在也是磨刀霍霍了。”
说罢,他便看向李定国:“你也辛苦了,早些回营歇了去吧。”
李定国颔首,行了个礼,便告退。
过了两日,有奏报送来。
在淮北一带,大量的流寇开始聚集,高迎祥与张献忠也已舍弃了南直隶,一路北进。
得到了讯息,天启皇帝忍不住怒气腾腾地大骂道:“东厂都是一群废物,还有内阁和六部……统统都是酒囊饭袋。”
张静一伴驾左右,不禁道:“陛下为何勃然大怒?”
天启皇帝此时是气得几乎要跳脚,骂道:“当初的奏报,一日一个小捷,三日一个大捷,今日杀了多少贼,明日又杀了多少贼,这也就罢了,还成日在奏报之中胡说什么,高迎祥与张献忠反目,彼此内斗,高迎祥受重伤。又奏什么李自成与高迎祥决裂,彼此痛骂,剑拔弩张。还说张献忠的老兄弟,被李自成捕杀,惨遭极刑。”